Friday 29 May 2009

素顏天使 x KY氏聯名企劃:回到過去。(上篇)

就放假前的一晚,跟堪稱Blog 界女神的素顏、惹人可愛的PY氏和背景神秘的C 小姐聚餐,無意間很輕微的談及到早前那個拍了Trailer、出了Making Of 但最終沒上正場就胎死腹中的《素顏天使 x KY氏聯名企劃》

「做咩唔搞埋佢?」C 小姐問。

「點搞呀大佬,我有咩可能記得起三個幾月前果餐食D 野咩味道呀?」

「車!你果個爛鬼漢堡包故事都搞得完啦。」素顏說。

「下?爛鬼??」

「重唔係爛鬼?睇完第一集都估到哂結局,渣到死。」志願團體免費派飯依舊放出意見箱,其實係想得到幾聲嘉許虛榮一下而已,誰不知用家們真的在意見咭上爆哂粗的依書直說,實在太唔識趣。

「比下面好喎,點渣都用過腦架喎。」

「第一集出完就比人估到哂結局,咁都夠膽死同人講自己用過腦?」受人愛戴的公眾人物,在傳媒渲染之下,私底下都好像特別刻薄,這次亦不例外,渲染而已,未必是真事。

「...我,咁我返去鬥埋個聯名企劃出黎囉...」

打開文章欄,發現貼滿素顏自家拍的那個草稿已經被推後到第三頁,建立日期則是三月上旬,數數手指,差不多三個月前的事,而且還要是食評,試問應該點寫?但細心想想,自己所寫的一向都好像沒啥公信力可言,既然沒有人當作一回事去看,就覺得寫甚麼都好像沒有所謂,可以續寫下去。

其實是晚還有另外一位傳說中跟我和素顏同場,我們之間就會出現很多張力的人仕在場的,但礙於近日都不知有甚麼可以寫,現在寫了出來的話恐怕往後日子又會少了一個話題,就唯有將之隱藏著,先賣個關子。





跟三位團員到達鹿嗚春後,就打開餐牌商量一下應該點甚麼菜。自己一向有霸著餐牌看,但決定不了點甚麼的壞習慣,加上有食家在場,反覆看了幾次後,就繳出餐牌,大安旨意的等候素顏發落。

情況就好像跟張學友到CEO 唱K 一樣,我想K 房現場除了張學友的歌聲之外,其他時間都會很靜沒人敢爭咪唱歌吧?



食客當中,我都算堪稱口痕,所謂的口痕,就是枱面皆凡放了甚麼不知所謂的小碟花生酸前菜,十居其九皆會吃著吃著就掃清,是晚亦不例外,依例一律粒顆不剩,但不是單憑一己之力,而是有點被集體搶清光的感覺。

老牌名店就是老牌名店,就連餐前酸菜亦特別出色,此店提供的酸椰菜並非街頭巷尾小酒家那些吃時嗆喉不適、吃後喉嚨乾涸之輩,反之入口清新,啖落甜酸適中不嗆喉,人家的開胃是開了你的胃去不停喝茶灌清水,這裏的,就真的是令人開了胃去用餐吃東西。



素顏將各項目相片分得太仔細了!要將各靚相逐一擊破,本篇幻想系食評大概都要變成一篇論文了。

尋常酒家通常都是求求其其放碟鹽巴炸花生就又當一碟收多份小食錢,這裏的,自家製花生加了點點西芹紅蘿蔔同煮,吃落自然更令食客上心,最後就又迅速清碟。

不單止辦餐廳食店,其實做甚麼事都一樣,在細微處依舊下足功夫做得一絲不苟,才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常常打個甚麼聯名企劃、期間限定的名堂去譁眾取寵,壓根兒就不會得到成功。



雜錦又或拼盤之類一向都是無主見人仕又或諗唔到食咩時的恩物,無他,貪其樣樣俱存唔駛諗,就好像打冷店的鹵水拼盤一樣,我個人就很喜歡點選。

小的雜錦冷盤有海蜇、牛肉片、西芹等,全數皆食味平平,當中有一種軟軟爛爛口感好像芥菜的荀類物在內,個人計,荀還是爽脆的吃岩我口胃。

下次再訪的話,還是花點心思,認真想想要那一個冷盤比較好。



現世代好像很難找到愛吃內臟人仕,要麼嚷著不健康,要麼大叫核突嘔心,是晚,現場四條都是臟族人,實在沒有辦法不力推一下我最愛的酒糟鴨肝。

滿滿的一盤鴨肝,深羯色汁料散發著陣陣濃郁芬香,輕夾一顆鴨肝,柔軟得差點就在運送途中解體,將之原粒啪入口,肝味香醇而不帶羶,酒汁味道香濃惹味,最精彩是它沒犯下尋常店家煮得過熟鞋口呈一舊舊的毛病,這裏的輕輕一啜,鴨肝自自然然就溶掉,化作一股醉人香味籠罩在口腔內久久不散,單單呢味野,已經可以耗掉兩大碗白飯。

此味菜份量不少,若同行者不是臟人的話,還是忍忍口比較好。



很多老鋪都有芝麻蝦這一味,但我為人很有偏見,總覺得呢味野係由西洋處傳入來,感覺不夠傳統就很少會點了。

芝麻蝦表面灑滿芝麻再落鑊炸,香脆得好像吃薯片一樣,惹味得令人一口接一口,但個人稍嫌蝦膠下得不夠多,吃著吃著,有點點吃炸餅乾的感覺,食味單調。



北京填鴨是人客到鹿嗚春的指定菜式,而在人客前徙手片鴨則是鹿嗚春的指定動作。

見到上圖,請不要以為我們四條友癲得二人分吃一鴨,圖中另外一隻,是師父順手片埋送去隔離枱的。



若然要替是晚菜式定一個主題的話,相信都離不開罪惡兩字,豪吞膽固醇爆廠的鴨肝,喪食炸力十足的芝麻蝦,接著還有肥膩感滿載的填鴨,三女一男奮力去幹,可想而之現場人仕是如何的狂放,所以排骨仔們食多一點係一定唔會死的,起碼《無聊時日隨手記》《Sù Yán Tiān Shǐ》依舊照常營業,C 小姐又會久不久跟我在MSN 吹水,若然事情唔係太邪門的話,佢地三個應該仍然在生的。

何謂正宗填鴨可謂眾說紛紜,但普遍都是說片皮鴨應該顧名思義,片得越少肉就越正宗,但本人很樣衰的宣佈,其實我每次食片皮鴨時都想向操刀手交代一聲「多肉」的,齋皮的片皮鴨,只有肥膩感之餘還少了鴨的肉羶味,而最重要係,成隻鴨剩食皮,很蝕桌。

這裏的是連很多肉的一款,加上鴨帶肥膏但不過厚,肉嫰腍又不失咬口,還有給伴吃的青瓜京蔥餅皮份量夠,所以都吃得很滿意,猶記得索價才二百餘三百,身在有名老店又是店方名物,這個價真的很抵吃。

一邊吃一邊想,這裏又不設兩食,最後剩低的鴨殼到底會情歸何處?這就好像秘製醬汁是由秘密肉類調製出來一樣,名物就是要留下一點神秘感才是正經事。



蒜蓉炒白菜仔是點了一堆肥膩物後衍生出來的產物,人年長了,自然每餐都要有菜蔬了。

順帶一提,蒜蓉炒白菜仔是素顏提議的。


其實由點菜一刻都想要點酒精喝喝,但礙於擅飲的C 小姐宣稱抱恙拒酒,PY氏又只能淺嘗,素顏喝得多更會迷糊酣睡,想了想,就無謂造次。其後到酒糟鴨肝上場,此物實乃伴酒妙品,加上鄰桌好像很貴族的客人所點的陳酒酒香又撲鼻而來,素顏稍稍提議,我隨即就噴飯答應。

小的桂花陳酒一瓶索價六十元,精緻酒瓶配上小巧酒杯,有意境得差點沒吟出一首詩來。

雖是小瓶,但倒著倒著都不少。中式酒不是人人合口胃,所以宣稱抱恙的C 小姐只喝了小半杯就讓了給我,PY氏稍呷一啖亦沒有續杯,身旁的素顏喝多一點,亦沒意欲去添。

現場大家都不多喝,其實最大原因就是這酒不好喝,酒味很嗆一點也不香,始終中式酒渣起上來就是可以渣得令人無法吞嚥,六十元,就是這種質素了。

托賴自己一向喝得很雜又對酒類沒甚麼味蕾,清壺動作就由我來吧。



聽得多,但自己原來從沒吃過拔絲系甜品,一來自己一向不喜經煮炸的甜品,二來生果入撰菜式很少能得到我垂青,自然就沒興去試,不過是晚三位小姐都愛拔絲,我都係時候借機試試。

拔絲香蕉讀出來好像比較順口,幹嘛點了拔絲蘋果?素顏說拔絲香蕉太飽,蘋果酸酸的會較清新易入口。

裝備來到,看著一盤盛滿冰的清水,素顏跟PY氏有點難色。

「過往這裏用七喜拔的。」

「有咩分別?」

「堆蘋果一陣浸入堆水入面撈起急凍,清水的話味道就差了。」

阿叔果然將一堆蘋果掟入冰水之中,這下子我都能夠明白用七喜和清水的分別。起筷,咬下外脆內軟又外冷內熱,感覺就是冰火的享受,但不知是否真的是七喜跟清水的分別,吃著總沒有太大的食趣,現場三位小姐亦同聲此味沒以往的好吃,我在想,拔絲生果系都是與我無緣的了。

埋單多少真的恕難從命沒可能記得起,而整頓飯整體來說都是滿意的,又應該這樣說,高高興興的話吃甚麼都大體上會滿意。



肚滿腸肥的一行四人撐著樓梯回到大街,其時才不過九點多,經商議後,不如找個地方喝喝聊聊,就向著加連威老道踱著走著,又飽又唔渴,但又要找地方坐著喝,真有點點難度,原先打算到利是後的甜品屋試試的,但看到一堆死仔盤踞在內,又令人卻步,輾轉之下,走到798 門口望見深宵餐牌好像很抵,嬲嬲地,四條人就衝了上去。

當然,接著發生的,就是下篇的故事了。

名稱:鹿嗚春
地址:尖沙咀麼地道42號1樓

Thursday 28 May 2009

Yahoo 拍賣繳交所欠費用的最後通知‏。

打開電子郵箱,在重重垃圾郵件中夾著一封標題為「Yahoo!拍賣」的郵件,按入一看,內容細節概括如下:

「這封電郵是提醒你距離上次發送給你的繳費通知已經超過三個月,目前你的帳號已被停止使用,我們曾多次提醒你繳費,但可惜我們一直未收到你所繳交的款項。

如果你已經成功繳費,請忽略這封電郵。

你目前無法提交新的拍賣品及進行任何叫價,並且我們已經取消你正在競投的拍賣品的出價,如果要恢復你的使用權利,請立刻前往繳費。請注意!若你長期拖欠費用,將會導致你的帳號被永久停止使用,你可能將無法使用雅虎香港的其他服務。」

用了人家服務,「我們曾多次提醒你繳費,但可惜我們一直未收到你所繳交的款項」,感覺那麼地十惡不赦,很明顯就是我錯了,但,好人好者因乜解究要欠人家八元長久不付呢?就如前文所說,幹嘛雅虎不發一言無啦啦取消了萬事達咭付款服務?現在這一個世代,就連詐騙網站、咸相俱樂部要付鈔入會的話,用萬事達咭都能使命必達,為甚麼就只有雅虎不予使用?

猶記得上年頭仍然可以安然無恙地使用萬事達咭的,現在卻只接受Visa,叫朋友幫手轉帳又不接受,當然,走到七仔買所謂的網用錢都能解決問題,但一買就是$60,要我這種低用量用家何年何日才能將之消耗乾淨?難道要我搭單玩埋友緣人嗎?無錯我是很渴,但無奈自己一向懼怕此等硬式徵友,總覺得由通訊到相約見面,整個歷程都很各懷鬼胎,我當然不是有愛才有性的翩翩君子,只怕自己為盡快歸本按捺不住急色起來,三句唔埋就問人家三圍經驗,又貪就腳約在賓館區附近,嚇怕人罷了。

我不是那種打著據理力爭旗號就食了人家隻車又或憤世疾俗得很的熱血青年,相反還息事寧人得帶著陣陣軟皮蛇味道,感覺很討人厭,但就是不太明白一買就是$60 網用錢的機制,尋常物品上一次架才一兩元,自己又唔係購物狂又或拾荒者,無啦啦的又哪來那麼多舊野去變賣?其實將下限改為$30 感覺會容易接受一點,$60 之類的,給我感覺就是很硬掘、很綑綁式了,情況就好像租碟鋪忽然單方面取消了門市還碟服務,要求租客們親身將影碟還到元朗總公司貨倉一樣,閣下貴人事忙繁忙透頂的話唔緊要,租碟鋪設想週到,只要先購二百塊的預售卷,就可享有門市代客還碟服務,想一想,這真的是他媽的方便利民措施啊!

沒法子,惟有擔演一次無賴堅持拒付欠款,由其取消我的帳戶好了,要賣野要買野的話,就叫老哥好友代勞,要不索性到ebay 開個戶一了百了,反正我在雅虎拍賣會看的幾個項目老早成為了廣告集中地、老翻集散地,真要買的話,走轉羅湖城一定滿載而歸。

Wednesday 27 May 2009

有沒有誰也不再重要了。

我對酒類物品毫無研究,但我敢講,云云啤酒當中,青島真的絕對碰不得。

事緣一早跟C 小姐訂了廿四杯賞味期限只剩兩日的Haagen Dazs雪榚,星期一晚就相約老哥到新蒲崗好味王打爐兼分贓,其實過去都屢次出現過飲完青島翌日頭痛的狀況,但見此品以劈酒價發售,就唔信邪叫了好幾枝,席間兩兄弟受不了啤酒妹誘惑,又叫了兩枝生力和著喝,結果,再一次中伏。

話又說回來,邊爐店一枝大青島竟然只售$6.8,平到如斯地步,就算啤酒招紙寫到明飲完會頭痛也好,都沒有十足把握能夠把持得住下次不會重蹈覆轍叫多一次。

每遇宿醉又不用返工的日子,都會到附近燒臘店吃碟燒味飯、喝碗例水回一回魂,是日中午時段彈起時頭痛欲爆,衫都無換,求求其其笠了條短褲拖著疲累身軀、眼瞇瞇的走到舊式燒臘店去。坐著望向開放式廚房,叉燒燒鵝之類色彩鮮艷,但望望廚間,缺少了老師傅,取而代之是一個生面口的中坑阿叔,而老闆娘則待在其附近密密監察著。

「咦?師傅放假?」燒臘鋪一家大細一腳踢的經營著,除了農曆年初那幾日,全年無休一員不缺,現在沒有了主持人坐鎮,就好像家中缺了一老一樣,就是有點不自在。

「老豆個肝唔好,要入廣華留醫呀。」跟老闆娘餅印的小女兒回著話。

「哦,果個師傅就係請番黎頂老細個位。」我向著開放式廚房指指,見師傅好像很騰雞的應付著。「掂唔掂架佢?」

「行家介紹的,頂住先唧。」小女兒小聲的說。「麻麻地架咋,今日先第一日,阿媽旁邊睇住,當考牌囉。」

一向認為街坊燒臘店甚難請到合適師傅,新入職師傅要融入太興之類集團式的還算有法可依可以按本子辦事,但呢類街坊式家庭經營的,一來師傅通常一做到尾流失率極低,新的來到,新舊兩邊要互相適應唔係話做就做得到的,二來街坊食客要求一向甚多,當中尤以吃燒臘為甚,單單係我呢類人,要求就已經令人有點納悶了。

「半肥叉鵝飯食胸,多色薑蓉另上,要湯唔該。」其實要求很尋常,小女兒依樣大聲向廚房交待,又到廚間倒了例湯出來。

這裏的例湯一向深得我心,始終燒臘店有大量燒肉雞鵝之類的頭頭尾尾作膽,再加一堆紅蘿蔔粟米同煲,還無時無刻反覆滾著,很難煲不出味來,原先頭重重呆呆滯滯,呷一啖,又甜又滾熱好喝,人登時醒了一點。

我不是酷愛味精的變態,但現在很多食店就是以例湯煲得無色無味令人飲到無哂胃口反哂胃而自豪,稍稍投訴,又一大堆無添加無味精無鹽甚麼的懶有性格,其實健康並不能作為湯水淡而無味的藉口,湯料下得足、夠火喉的話,無下味精都可以很好喝,若然店方吝嗇煲湯材料不肯加料炮製的話,還是不要懶健康的標榜沒下味精比較好,或者,下多一點鹽都可以吧?師姑尿一樣的健康湯水,我請願短兩年命喝一些好喝的好過。

「咁知唔知師傅幾時出院?」轉眼間就乾了例湯。

「唉,老人家,我地都唔知,不過就算好番都要抖下先做得野啦。」小女兒收起了空碗,倒了一碗新的過來,胡亂吹兩句就可免費續碗,真好。

「好番之後叫師傅唔好飲咁多喇。」我想起了燒臘店客人不多時,師傅總愛坐在店門前喝孖蒸的模樣。

「佢經過今次都應該怕怕喇。」小女兒到廚間捧來叉鵝飯,師傅把薑蓉淋了在飯面上,並沒有另上。「哎,師傅又唔記得。」

「唔打緊,照食無相干。」

要另上,並非因為薑蓉太多拌飯太咸之故,全因薑蓉油份極多,將之淋上飯面的話,食到底的數啖飯油浸一樣,爛溶溶的,所以呢碟飯,最尾幾啖還是沒有下嚥,浪費了。各處鄉村各處例,各個師傅各手勢,這個新師傅的手勢很有趣,半肥瘦叉就是半肥瘦叉沒有問題,但指明要食胸的燒鵝,卻在云云胸肉中搭了一個鵝屁屁過來,難道隻鵝個胸好像E 級女模般大到屁屁一樣?鵝胸又不是甚麼高貴部位,如此配了一個尾過來,令人摸不著頭腦。

「無老豆做斬好麻煩,搞到落單好亂,成日錯。」小女兒坐在對邊喝著茶,老闆娘在師傅旁當著考牌官,大女兒在收銀處托著鰓,三母女都很餅印,三母女都很憂心。

「希望師傅快快出院,早日復工啦。」在公在私,都深切盼望著。

飯吃完,坐了一會跟小女兒喝喝茶吹吹水,就走到大女兒處放低$28 揚長而去,踱步回家時才發覺,宿醉不知不覺間已經不藥而癒。

Sunday 24 May 2009

Iris W x KY氏聯名企劃:可有記起愛?(二)

第一回 by Iris W@MIRROR

「先生,你要的咖啡。」隨著侍應端來咖啡,放下熱奶及啡糖,阿裕慢慢從回憶中覺醒過來,回歸到現實世界。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很造作,但阿裕就是慣性糖奶都不加,只因他害怕自己落糖奶不巧手會毁了整杯咖啡。他一邊攪拌著跟前的黑咖啡,一邊細心注視著黑咖啡被攪拌時的變化,看著看著,怎麼都是一個色的?阿裕想,這就好像他這類人的感情生活一樣,再怎樣努力攪拌意圖產生變化也好,黑漆漆的始終就是黑漆漆,頂多就是多添了一點泡沫漣漪罷了,壓根兒就看不到將來,有些時候阿裕都想從網絡世界跳出去,冷眼世間目光放膽去愛,但問題是,知易行難,幻想是很美好的,但到確切的去做,又不會是當初想的那麼輕而易舉,結果,又窩回「TL1069」裏去,借著交易對象尋一宵安心,幹著沒有將來、沒有感情的人肉買賣。

阿裕緩緩把咖啡送到鼻前嗅嗅,芬香撲鼻,稍稍的呷了一啖,苦澀味卻由味蕾迅速漫延到全身各神經細胞,他下意識伸了伸脷就把黑咖啡放回咖啡碟上,繼續攪拌著,繼續注視著,繼續品鑑著,他並不是滿足於嗅覺之慾,只是沒膽再喝下去,害怕最終苦了自己。

阿裕其實不怕真愛太遙遠,也不怕真愛有限期,只怕真愛遍尋不擭,更甚至捉錯用神,到最後弄得遍體鱗傷,沒餘力再愛。

一邊摸著咖啡杯耳,一邊倚著落地玻璃看街景,想著想著,阿裕漸漸覺得在「TL1069」憑帖覓「他」行動太過衝動不理智,又認為一切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人家自在的付鈔找援交,大概都是職業玩家吧?人家對自己關愛親切,大概都是職業體貼吧?人家一見面就用上「TL1069」 帶出真愛命題,大概都是職業話題吧?自己又唔係初出茅籚,幹嘛無端沉船起來?阿裕不禁對自己霎時傾心有點汗顏。

等了又等,正當阿裕打算結帳離開的時候,店面忽然響起了零碎風鈴聲,下意識回頭一望,一名男子從店外推門而進,看見阿裕,先瞇著眼笑了一笑,接著向侍應說了些話後,就緩緩向阿裕走過去。

「你係阿裕?我係阿健。」全店獨個兒坐著的就只有阿裕一個。

「嗨,你好。」阿裕雖然不是援交新手,但始終對初見面的生澀沒抗體。

阿健微笑著,拉開了阿裕打對的位子就坐將起來,才坐定沒多久,侍應隨之送來了咖啡及糖奶到阿健跟前。

「嘩,黑咖啡?不苦嗎?」阿健望了望阿裕只呷了一啖的飲料問。

「好苦呢。」阿裕舌頭伸了一伸作苦澀狀,可愛之餘竟還帶著點點少女神態。

「你糖奶都唔加當然苦啦。」說著,阿健保持著微笑,緩緩的從銀色器皿中取了兩匙啡糖落在黑咖啡內,輕輕的攪拌了兩三回後,優雅的提起淡奶,在黑咖啡上空繞了又繞,淡奶好像流水一樣落在咖啡杯內,純白顏色一絲絲的盤踞在純黑湖泊之中,形成了強烈對比,阿健另一手執起鐵匙輕輕拌和著,黑白兩色慢慢糾纏在一起,就好像天然大理石的紋理一樣構成可堪細味的水彩畫,最後兩者結合,黑漆漆的黑咖啡最終變成顏色柔和的飲料。「只要肯著手去為黑咖啡加糖加奶,製成品會很好喝的。」

「呀...」看著阿健音樂指揮家一樣的手法,差點沒令阿裕尖叫了出來。「但我落糖奶都不巧手呢,最終只會毁了整杯咖啡。」

「哈哈。」聽罷,阿健再度提起銀色器皿,淡奶隨即從中嘩啦嘩啦的傾倒到咖啡之中,原先和諧的亮啡色,被大比例的淡奶和得白色一遍,毫無疑問,這杯咖啡已經毁了。

「喂!你在幹甚麼呀?」正當阿裕站立高呼著,阿健卻向著遠處的侍應揚著手。

「不好意思,我剛才下奶下得太多了,可以再倒另一杯給我嘛?」阿健始終保持著微笑,侍應見狀,回了一聲沒關係後,過沒多久就端來了另一杯黑咖啡。

阿健接過了咖啡,又再一次施展音樂指揮家的手法,製成了另一杯令人看得很舒服的咖啡。

「一切全憑經驗,未失敗過,又怎會知道甚麼是進步?」阿健一邊攪拌著,一邊對著阿裕說。

「若然剛剛的侍應不肯換給你呢?」阿裕對了對阿健的眼睛,渾身不自在,就微微低著頭,不知所措。

「有兩個選擇,認為沒關係的可以再點一杯,認為店方太不近人情的可以另覓咖啡店。」阿健停了正在拌著咖啡的手。「但絕不能妥協以後不再試,因為試多數次後,最終都會調得一杯合口味的出來,反正,世上咖啡店多的是,這裏容不下你,就去別間吧,總有一間會跟自己臭味相投的。」

「唔,明白。」阿裕好像開了竅一樣,臉容都沒先前的緊皺。

「唔...」阿健聽著,忽爾收起微笑,認真的指著用左手提起的咖啡問。「如果我話你知,佢係由苦澀既黑咖啡演變出黎,你信唔信呀?」

「啊?」阿裕先是頓了一頓,再想了一想,就爆笑了出來。「哈哈,你扮得好似呀!」

「PerfecT!我還害怕你不明白我在演甚麼呢。」阿健同樣笑了,笑得比先前的更燦爛。

隨著阿健展開笑臉,阿裕這才發覺到阿健的左邊臉有著一個小酒窩,而奇怪地,另一邊的卻不知所踪。

「唔?」阿健稍稍收起笑容,作疑問狀。

「為甚麼你只得一邊臉有酒窩呢?」阿裕一臉疑惑,顯得十分好奇。

「哦,幼稚園時撞枱角撞到的,到消腫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阿健保持著微笑,往自己的臉輕篤了一下,動作帶著幾分嬌媚。

「下?」阿裕顯得半信半疑,始終整件事好像太過化學了一點。

「不信的話可以摸摸呢。」說時,阿健執著阿裕的右手往自己的面頰進發,被扯起半個身子的阿裕輕撫著阿健那微微的小酒窩。「絕對是真人真事啊。」

阿裕的心,已經從對小酒窩的好奇中分了出去,他一邊撫著阿健的酒窩,一邊注視著阿健臉上每一個細節部位。

阿健兩頰乾乾淨淨一點鬚渣都沒有,慢慢掃落到小嘴位置有點點刺手觸感,細心察看,一條一條的小鬚根寄居在上唇與下巴之上,隱隱釋放出一種說不出的豪邁野性;小指遊離在雙唇位置,雖云堂堂一個攻方男兒,卻沒有忽略護唇的重要性,用食指由左邊唇輕掃到右嘴角,箇中柔軟飽滿感覺,教阿裕心跳加速跳動;阿裕起了半身,視線無意間對到阿健解了兩顆紐扣的鎖骨位置,呈倒V 的鎖骨成為了強壯脖子和廣闊結實胸膛雙方連接著的橋樑,看著看著,阿裕羞紅了臉,心跳比之前跳得更快更劇烈,他有很強烈的感覺,他想繼續細看下去、撫掃下去。

阿裕為了鎮定情緒,重新坐直了身子,大大深呼吸了一下,一種熟悉的味道忽爾淡淡的向他撲鼻而來...

是「他」的氣味!雖然只是很輕很淡,但阿裕對「他」的感官記憶就只殘存這一項,所以阿裕可以肯定這就是「他」的氣味!

阿裕被突如其來的熟悉氣味軀走了生理慾望,整個人冷靜下來,定神的看著跟前這個人,他雖然不記得「他」的長相,但直覺教阿裕相信,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他想找的那個人,「他」,不會像阿健這麼輕挑妄言;「他」,又不會像阿健這樣過份彰顯出自信;「他」,更不會有阿健這種音樂指揮家的手法,因為「他」最喜歡的就是甜食,喝要喝焦糖拿鐵還要指明特甜,給我點的又會是藍莓芝士蛋糕,豈會是只下兩匙糖的這一位?

其實氣味就跟指紋掌紋一樣,每個生命體都有著其獨特稀有性。

那麼,眼前這個人幹嘛會有著跟「他」同一樣的氣味?

「好,阿裕,我們走吧。」阿健揚了揚手向侍應示意結帳。「依照先前約定,到我的車子裏,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阿健依舊保持著笑容,但這刻看在阿裕眼中,一切都變得跟先前不一樣。

今晚的月亮形狀令阿裕聯想到「謎之犯人」的黑影臉得逞笑容,很不巧,黑影臉的得逞笑容亦令他聯想起眼前這個男人,阿健。




轉到入肉戲差點不能自拔演變成室內野戰戲,托賴最終能夠抽身而出。

聯名企劃第三回將於十日之內在
《MIRROR》推出。

Thursday 21 May 2009

KY氏@客樣相談室第二回。

Iris W跟KY氏的聯名企劃《可有記起愛?》第一回不知不覺間在《MIRROR》推出了將近兩個星期,據報KY氏近日正密鑼緊鼓籌備《可》的第二回,小記為更加了解箇中創作過程,決定再度造訪KY氏位於半山區.竹園北邨的工作室,為各位帶來最新消息。

小記(以下_小)

KY氏(以下_KY)

小:你好KY氏,兩個多月沒見呢。
KY:你好,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月,上回見面時的情況還歷歷在目呢。

小:真的歷歷在目?
KY:嗯!

小:那你跟素顏天使聯名合作那件事還記得嗎?
KY:......

小:唉,希望今次不會再失場吧。
KY:知道知道,必定卯足全力,何況今次訂了罰則,感覺就更好玩了。

小:先談談海報吧,今次的宣傳海報很有格調呢,Iris W顯得很有才氣,扮演KY氏的那位替身也很有味道。
KY:上面那位沒錯是真的Iris W,但下面那位同樣真的是我來的。

小:康當完全唔同樣呢!是你整容後的照片嗎?
KY:......

小:嘻嘻,前文提及罰則,是甚麼的一回事?
KY:先前跟Iris W討論過關於連載的問題,有鑑於自己一向有爛尾和脫稿的惡習,為給予對方信心,就訂下了第一回推出後10日內交貨的承諾,否則的話,就要支付對方一包薯片作賠禮。

小:為甚麼是薯片?會否覺得太小兒科?
KY:就是喜歡薯片小兒科,眾所周知Iris W現正身在加拿大深造,要送出賠禮的話,就一定要靠郵遞,若然賠禮太有價值又或太有意思的話,事件會變得很送禮,物件亦會變得很禮物,不好玩之餘,被罰一方感覺反倒不會太難受,就失去原有意義了。相反現在要寄出的是無無聊聊一包薯片,所付郵資隨時比內裏物品來得更昂貴,蝕桌感覺令人格外懊惱,其次薯片又易碎,要原整的送到對方手上又要花上心思去包裝,搞一大堆事就是為了一包薯片,想起都覺得很麻煩很困擾。

其實一個杯麵、一筒糖之類的都是射程範圍,反正實用就可以,現在細心一想,下次再聯名的話,罐頭做賠禮才最攞命。

小:都,用心良苦呢...
KY:嗯,真的想了很久。

小:那第二回的構思如何?比起過往作品,今次主角會死得更慘嗎?
KY:我沒說過主角要死喎。

小:那今次的色情部份可以去得盡一點嗎?
KY:我沒說過會寫色文喎!

小:那可以預告一下厲鬼的扮相嗎?
KY:我沒說過故事會有鬼出現喎!

為甚麼我一定要寫色情變態恐怖故事?我並非心理變態,普通情感故事或愛情小品我都能夠駕馭得到的。

小:愛情小品?意思是你過去樂此不疲、寫過百九幾次那些不停回望過去、嘆息過去、回不到過去,像《有少少愛》之類的悶氣橫秋愛情故事?
KY:...最多以後唔寫囉。

小:唔,那麼進度如何?第二回何時可以推出?
KY:其實一個字都未寫。

小:你不是說脫稿有罰則的嗎?
KY:對,和這事有甚麼關係?

小:《可有記起愛?》第一回,五月十三日在《MIRROR》推出,而據前述所說,限期定於十日之內,不是快到了嗎?
KY:邊快,重有十幾日。

小:下?
KY:十日之內嘛,六月十日之內嘛。

小:......KY氏,你唔係嘛?
KY:...Iris 小姐麻煩連同通訊地址寄yuenken@hotmail.com,稍後將會有薯片送到府上,至於口味,我揀。

小:第二回真的不能夠如期完成嗎?
KY:原諒我啦,我原先打算極速完成最後兩篇《詭異古怪的漢堡包工場。》後,一心一意鬥第二回出來的,但,雖然《詭》叫座力低唔受歡迎,不過無花無假我四日內兩篇野都真的砌了很多字出來、耗了很多腦汁的,現在字打得太多,我想嘔了,野諗得太多,我想抖了。

順帶一提,我記錯了第一回推出日是星期五,所以我還一直以為星期一才到期呢。

小:會爛尾收場嗎?
KY:絕對不會!最遲下星期二一定完成並推出!

小:即管拭目以待吧,謝謝KY氏接受今次訪問。
KY:謝謝。

Wednesday 20 May 2009

詭異古怪的漢堡包工場。(完)

小學生參加秋季大旅行前夕,例牌興奮緊張得徹夜難免;中學生參加秋季大旅行前夕,為表時髦慣性早早預備好難得的便服戰衣,星期二晚,阿健既攤在睡床輾轉反側,又一反常態的早早將特別配襯好的恤衫西褲掛在床頭等候明日著用,為的當然不是甚麼季度旅行,而是阿健人生中的一件重要大事,升職加薪發大財。

亢奮的心情完全掩蓋了阿健整夜不能酣睡的疲累,到L 記吃了招牌早晨套餐後,就走上了L 記員工専用的穿梭巴士,揚長進軍L 記工場,話說回來,今日L 記早餐的招牌醬汁好像比往日來得格外鮮甜,是因為他的大好心情使然嗎?

阿健比往常更早一點到達工場,在跟前的工作間插入電子咭列印出上班時間後,逕自走入房內,緩緩坐在房間末那張凳子上,靜心等待著機器發出「嗞嗞」的按鍵預備聲,當然,靜候工作人員前來引領自己到新部門才是是日的主菜。

等著坐著哼著歌,正奇怪著何以今日第一回的「嗞嗞」聲久久沒出現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接下來就是數下清脆而響亮的敲門聲,阿健下意識的表示恭敬直了直身子,呼出一大口氣,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三個穿著厚衣物的男子。

「請問係咪袁健先生?」企在跟前的大叔字正腔圓、很官腔的問。

「係!我係。」遇著升職這些尋常開心事都如此慌失失,阿健注定不是幹大事的材料。

「我地係人事部同事,麻煩袁先生你執好隨身物之後出黎啦。」大叔以同樣的口吻說完後,就關了門,房內頓時回復寂靜。

始終在這裏幹了差不多三個月,工作事物都已經駕輕就熟變成生活習慣,現在卻要離開熟悉環境面對一個全新的未知地方,當中不安之情實在非筆墨所形容,所以阿健環顧了純白用色的房間一遍,心裏頭湧出了陣陣不捨感覺,感觸無限,不過人再蠢都應該明白,人不可以永遠依戀著同一個階段而停下腳步,何況前行又或後退很多時並不到當時人所選擇,要麼進、要麼退,壓根兒就沒有停低這一個選擇。

世界就是威迫著前進,半刻都不能停下來。

阿健提起了擱在牆邊的背包,忽爾醒起Kinson 給的哈哈笑偷聽器,想了想,就將之塞進了褲袋,步出了工作間與厚衣人會合。他跟隨著厚衣人,經過了密密麻麻的房門群後,打開了門,機器聲變得越發嘈吵,阿健忽爾記起,這條路正正就是當初來見工的時候,秘書小姐引領他到見工房的長路,他現在才發現,雖然在這裏工作了三個月之久,但去過的地方根本就很有限,好像這條路,自從見工那次之後就再沒走過,又或應該這樣說,阿健除了工場門口到自己工作間的路有走過外,就彷彿沒再在工場其他範圍出現過。

「嘩,條路都好長喎。」阿健今日心情大好,就找點話題跟厚衣人談。

「唔。」

「咁其實我要去果個醬...」阿健說話還沒完,就給厚衣人打斷。

「真係唔好意思袁先生,我地有指引唔可以知道被引領人的詳細背景同所屬部門。」厚衣人保持著官腔,卻厲眼的回頭望著,阿健欠了欠身子,就沒再說下去。

不出所料,數來分鐘後,厚衣人往比較豪華有格調的房門敲了敲,向房內的人交代一聲後,就請了阿健進去,而這間房,就是阿健首次跟陳總管會面的地方。阿健借勢的往四周望了望,留意到面試時見到的白袍和迷彩服依然健在,想著想著,記起了Kinson 跟自己說的一席話。

「喂阿健,好耐無見。」陳總管滿臉笑容的從坐著的大班凳站起來,好像跟阿健很熟的搭著骼膊聊著。「食左早餐未?」

「唔,食左喇...」阿健不太習慣被這樣熱情款待。

「咁好啦,等我帶你去醬汁部先,順便講解一下流程。」陳先生稍稍清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又將多餘的文件丟到垃圾箱。「好,行得。」

臨行前阿健不經以的往垃圾箱一望,在重重的廢棄文件當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但阿健不以為意。

走出面試房,陳總管轉到另一邊通道深入製作室,阿健怕走失的緊緊跟隨著,他們越往內走,機器聲就變得越大聲,走到盡處見到一扇鐵門,其時阿健就好像置身正在打地基的地盤一樣,不單止甚麼都聽不見,還被吵得有點耳水不平衡。正當阿健感到有點暈眩的時候,陳總管回頭跟他說了些話後,就打開鐵門,掦手示意他進入,走到房內,鐵門一關,吵雜聲好像被整肅了一樣,全房回歸寂靜,一點噪音都沒有。

阿健好奇的四處張望,房內色調跟自己待了三個月的工作房一樣,純白一遍予人乾淨時尚感,在房的盡處有另外一扇門,而門的旁邊有著各式各樣的貼身衣,而在貼身衣放置間的另一邊,則有著大大小小的儲物櫃,排列方式跟公眾游泳池有點相像。

「我地公司出品一向十分重視衛生,所以每逢走入醬汁工場前都要先換上生化衣。」陳總管遙指遠處的貼身衣,向著阿健笑著說,原來他口中的生化衣,就是跟前這些貼身衣。「你將除低的恤衫西褲內衣內褲放入儲物櫃,跟住我教你著生化衣。」

「下?底褲都要?」雖云大家都是雄性動物,但在全房純白色調的環境下赤祼相對,再有露體習慣也好,都難免感到有一絲尷尬。

「為清潔衛生,每個同事都係咁做。」陳總管眉頭微皺,說完就逕自脫下衣服,赤條條的展現在純白房間之中,阿健見總管都這樣,做細的,自然不能怕尷尬,就跟著脫得一乾二淨,走到貼身衣放置間,看著陳總管示範貼身衣的著法。

「阿健你行近少少,睇清楚。」陳總管先將右手插入被吊勾懸空繫掛著的右手袖,再將左腳伸到被地鏈固著位置的左腳位,用左手扶著鐵管,依樣畫葫蘆的右腳套入右腳位,最後才到左手位置。四肢著套完畢,陳總管輕輕一甩就鬆開了吊勾及地鏈,人踏到地上,再套上頭套,拉起背部拉鏈,禮成。

阿健看著如斯景致,差點就笑了出來,一切裝備看似如此的現代機械化,但著裝方法,竟然是這麼的古舊,而貼身衣的造型,令他想起孩提時看的特攝片內例牌出現郁身郁勢打筋斗的嘍囉。

好笑歸好笑,始終還是要照著做,花了一點時間穿著妥當後,陳總管對對錶,就往阿健貼身衣背部的按鍵按了按,貼身衣登時充起氣來,充到最盡處,內裏還好像分泌出液體,黏黏稠稠的感覺,令阿健不太舒適。

「唔駛驚,消毒物料黎架。」陳總管微笑著說。

「但你唔駛?」阿健被醃得不太舒服。

「我帶你入去咋喎,你想我幫手做埋一份?」陳總管微笑著說,字裏行間卻流露出陣陣威迫感覺。

「唔係唔係,唔好意思。」阿健稍被兇兇,就淆底了。

看見陳總管準備打開貼身衣放置間旁的鐵門,阿健下意識的用手掩著耳,小心翼翼的步出更衣房,鐵網式架空地面隨腳步傳出「啪啪」聲,出乎意料地,嘈吵機器聲不復在,取而代之是一陣陣熱燙高溫從底下襲來,環顧四周,鐵網地面通道就好像一道吊橋架空在房中,細看之下通道中間有一部類似機器的物體,而通道另一面又是另外一扇鐵門,從腳底漏空的鐵網往下一看,是一大煲黑色汁液,汁液散發著陣陣熱力,就好像一座睡火山一樣。

正當阿健充滿好奇的四處張望,陳總管望了望錶,輕輕的「唔」了一聲,就向阿健示意隨著自己往中間的機器處裏走。阿健走到機器前,發現機器就好像之前的工作間一樣,不過之前的只有一個按鍵,而現在這部則有三個按鍵。

「哦?今次我要控制呢部機器?」阿健撫著這部機器,發現按鍵之下好像有些文字,但礙於高溫關係,眼前的一切朦朦朧朧,看得不很清楚。

「唔,工作間就係呢度。」陳總管回應時又再看了看錶。「你可以望望下面一大煲黑色物,佢就係我地L 記招牌醬汁。」

「哦!」阿健倚著半身高的欄柵探頭一看,黑色的醬汁傳來濃郁香味,香味浸出陣陣甜味,跟阿健今朝吃的招牌早晨套牌味道很像。「嘩,真係好大煲,好犀利!」

「係呀,我地呢度招牌醬汁要供應予全港分店,所以每日都要煮理大量醬汁。」陳總管又再望望錶,笑了笑。

「咁我每日職責大概係...」正當阿健倚著欄柵探著頭,話還未說完,他感到膝蓋位置好像被一些東西環抱著。

「叱!」一聲,陳總管使勁將環抱著滕蓋的雙手往上一兜,阿健整個人就好像倒樹蔥一樣往煲裏衝,一臉茫然的、不明不白的就沒了在汁醬之中,整個過程連一聲悲嗚都來不及發出來,就跟醬汁融合在一起,成為醬汁的一份子。

理一理衣領,呼了口氣,其時手錶傳來響鬧聲,陳總管又再望望錶,就緩緩的走向機器跟前,先停了手錶響鬧,再往機器最右手邊寫著「攪拌」的按鍵按了一按,機器立時響著「嗞嗞」之聲,一直隨著音響系統傳到獨立工作房,過了良久的時間,「嗞嗞」聲終於停頓,腳底下的醬汁隨之有所郁動。

陳總管望錶發現由「嗞嗞」聲響起到醬煲作出攪拌作用差不多要半分鐘時間。

「一蟹不如一蟹。」搖了搖頭,就往另一邊的鐵門去。



打開鐵門,又往另一扇門裏去,裏面坐著一位中年男子,L 先生。

「L 先生,已經做妥喇。」陳總管恭恭敬敬的。

「唔,先前的層次好似唔夠複雜,得個死甜,今次有無醃夠味先落煲?」

「有,今次內槽左三個月,臨落煲又生醃左差不多十五分鐘。」

「好好,做得好。」L 先生點點頭。「新一批材料表現點呀?」

「懶散又唔集中,相信三個月左右要換批新喇。」陳總管嘆了口氣。

「無所謂,咁過多兩個月出廣告請人啦。」

「目標對象恐怕有點麻煩,獨身孤兒市面上越來越少。」陳總管翻閱著隨身的電子手帳。

「咁樣,唔一定獨身啦,有兄弟姊妹的一併過請埋。」L 先生笑了笑。「一係做,一係無飯食,佢地自然會揀。」

「但我收到消息警方有卧底混左入黎,怕唔怕...」陳總管一臉擔憂。

「你睇下。」說時,L 先生往抽屜摷了摷,就將招聘報刊往桌上拋,上面是一段全頁的招聘廣告:特區政府現正招募兩年合約制警員。「真係笑死人,月薪六千五,重要合約制,連兩年後自己何去何從都唔能夠確定,人工低前景又毫無保障,你話員工重有冇歸屬感?你話員工重肯唔肯出生入死去賣命?不知所謂。」

陳總管在房內待了一會後,就走出L 先生辦公室,回到醬汁整理房。陳總管見煲裏醬汁停止了翻動,就按了按中間寫著「壓榨」的按鍵。


Kinson 在工作房內打著盹,差點就錯失了是日第一回的「嘭嘭」聲。

Monday 18 May 2009

只能夠吃三文魚的晚上。

就早陣子,工作時間大爺一樣翹起腳攤大報紙在辦公桌上細閱,翻看著一大堆酒樓食店的宣傳廣告,臨臨種種海嘯價賑災價同渡時艱價蜂擁的撲入眼簾,看著看著,縱然金融海嘯之類的對我呢類在大公司似有還無、若即若離的低薪苟且員工影響極為輕微,但被外界一片好像很莫財的氛圍感染底下,忽爾間覺得自己都應該未雨先綢繆、為未來著想節衣縮食一下,適逢看到各食店一堆震憾價,就決定某星期日晚上,跟友達來一記海嘯晚餐應應景了。

或者看倌們會認為我在應著一些殘酷的景,但希望大家明白,前些日子市道好景、人人賺到盤滿缽滿的時候,我的薪水又是這麼的多;到環境稍差政府派糖的時候,自己又未能窮得踏入派糖線;到現在經濟困境、人人都有點自危的時候,我仍然一切如常,這樣說當然不是希望被降被裁被放逐,但,自己又唔係做殯儀,幹嘛工作的一切都好像與社會大方向脫了節一樣?朋輩們訴說著經濟如何的差、訂單如何被開天殺價的時候,自己就好像在第二個銀河系上班一樣,一點共嗚都沒有,只得唯唯諾諾的應對著,都真有點無奈。

一直對Ricky San 有沒來由的憎恨,所以他的板前板長,數年前試過一次之後就沒再幫襯過,是晚「節儉之夜」跟友達造訪又一城,就是衝著板前的海嘯價三文魚壽司和漬三文魚壽司而來,他推出兩款特價壽司,無非都是想谷出更多人流,再搏大家不會剩叫特價而從其他正價壽司中賺回少賺的差價而已。

我為人一向隨便,但每每遇著一些無聊好玩的被睇死事件會顯得特別硬頸有立場,加上是晚主題為節儉,自然就更加唔會正中店方下懷。

跟友達都做好了被白眼的心理準備,全程的豁出去。

「五碟三文魚壽司,五碟漬三文魚壽司。」跟友達甫入坐,凳還未坐暖,就召來老西員工落單。

「五碟三文魚五碟漬三文魚,即係廿件喇喎。」我明白人家只是覆單,但聽在煞有介事的我倆,總覺得他是刻意大聲宣揚令我們面懵。


等候期間無無聊聊的翻餐牌。

「我同事話個乳白甜蝦湯幾得的...」友達揭著還未說完。

「殊!所有過六蚊一律唔准叫!」


我佷喜歡吃一些很有魚味,例如池魚之類。

「我睇人秋刀個賣相好似幾...」我話還未說完。

「喂!只可以食三文!」

「講下都得掛?」

「講魚唔講三文無得講!」

總之全晚都重覆著類似的意氣之爭,因為,大家都唔想輸,又其實,係我唔想輸。


三文魚壽司我係一定唔會水蛇春咁多字去講的。

不過雖云$3 一件,但味道甘香肥瘦適中飯又不過大,真的很抵吃。請不要以為我夾硬搵野黎讚,其實三文魚壽司,真的可以做得很離譜的,尤記得事發前幾日到過的黃大仙元氣,它們那些壽司魚塊丁方細小之餘,還要千瘡百孔枯葉一樣穿了幾個洞上枱,經過那役之後,昔日的王樣迴轉壽司店,我想我不會再貪方便幫襯了。


漬三文魚是新品種,面層微微燒焦再經輕醃過,賣相一般,但入口卻肥美甘香到不得了,比起三文魚,這個可謂三文肥脂變本加厲版,我們這些濃口味的,將之伴著洋蔥和著吃,自然就很對口胃。

多手的翻開魚塊,發覺此乃三文魚皮與肉相連的部份,我在想,尋常壽司店遇到這部位可能早早棄掉不作販賣,現在板前將不能賣錢的廢物再用,自然用上$4.5一碟這個跳樓價都沒所謂。

整日無野落過肚,單單廿件壽司自然不能填飽我們的脾胃,不可以選擇底下,嬲嬲地的又再各點了五碟,跟友達剛吃完廿件三文類壽司,數來分鐘後又再一次有廿件同樣的東西出現在跟前,再好吃也好,見到都不禁有點頭皮發麻,頭痛了。

兩條友合力的啪掉了四十粒三文魚系壽司,膩得差點可以痾出油來,埋單合百一餘元,很抵,但齋吃三文魚這種傻事,下次還是不要再做比較好。

Friday 15 May 2009

詭異古怪的漢堡包工場。(三)

溫古知新:詭異古怪的漢堡包工場。(二)

阿健跟Kinson 前後腳上了回市區的穿梭巴士,兩人裝著陌生的一左一右你前我後各據一方,期間一個其他搭客都沒有,過了沒多久,巴士就緩緩開出。

剛剛Kinson 的真實身份大揭秘再加上車上二人既相識卻不交談的狀態,令阿健心頭泛起陣陣莫明其妙的緊張感,但最大的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應該緊張些甚麼,說到底,阿健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打工仔,工作沒阻滯又能賺到恰當的薪金糊口就是人生最大成就,現在無啦啦多了一個卧底角色在生命旅程中出現,老實說,他覺得喜劇感大於一切。

穿梭巴士駛到市區總站,Kinson 一馬當先走下車,阿健則緊隨其後,Kinson 故作神秘的繞了很多遠路才抵達是晚的會議目的地,L 記漢堡店。Kinson 緩緩步入,並到售賣處點了一個招牌醬汁漢堡餐,就倚著窗邊對著店外打眼色,示意阿健進去。

二人從L 氏工場一直佯裝不認識就是害怕L 氏有耳目在附近,但結果,商議地點竟然都是別無他選的在L 記漢堡店,阿健想著,不禁失笑起來,其實除了L 記漢堡店,他們又可以有甚麼其他選擇?環顧四周,除了L 記之外,就是L 氏酒樓,不是L 氏酒樓,就是L 酒吧,既然都逃不開L 氏集團的擺佈,倒不如選最平易近人的L 記吧。

阿健同樣點了招牌醬汁漢堡餐,就走到Kinson 對座坐將起來。

「我今個星期已經食左十次招牌漢堡。」Kinson 邊咬著招牌醬汁漢堡邊對著阿健說。「工場供應的午膳又係佢,夜晚收工後食的又係佢,最慘係,連工作環境都瀰漫陣陣招牌醬汁味。」

「大家都一樣,有晚我用熱水浸浴,可能沖涼水太熱,一邊浸,竟然一邊聞到陣陣醬汁味。」阿健苦笑著說,手裏仍然是那一個漢堡。「可能我浸得太耐,熱水都將我淆出味來。」

「哈哈哈哈,你講起,有次我去廁所,走出來的尿液都啡啡地色,擔心自己有暗病細心再嗅嗅,尿中竟然帶有醬汁味。」二人捧著那一個漢堡相互大笑著。

「原來除左藍色可樂之外,招牌醬汁都可以入血的。」面對著自己不能改變的事,二人笑得更劇更烈,笑到最深處,阿健還滴出淚水來,至於淚水是否醬汁味就真的不得而之,但當中帶有的苦味卻緊緊黏在阿健的臉上,久久不散。

快樂不快樂確係取決於先天性格,但窮人的快樂,差不多都是這麼的一個樣,所謂的樂天知命,都好像自嘲式的快樂一樣,苦兮兮的。

二人在笑聲中完成漢堡,喝著冰水開始著正經事宜。

「正如我先前所講,我係卧底,需要你幫手。」Kinson 握著手裏的冰水杯說。

「我唔明,普普通通一個食物工場關卧底咩事?」阿健很想喝可樂卻渴著冰水,他在想,套餐喝汽水其實是多麼的理所當然,幹嘛現在餐選汽水要加錢?這個政策又是何時實施的?阿健完全記不起,整件事就好像塗了保護色一樣,慢慢的溶合在生活之中,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大家都接受了,大家都不再投訴了。

「你有所不知,我地警方發現L 氏工場員工流失率很高,但流失的員工,又好像沒再在社會出現過,所以警方決定派卧底深入L 氏工場調查。」

「但人可以去得邊?我記得總管陳先生講過佢地派左好多員工去外國分店幫手的。」

「咁都好信?你認為我地日常工作有需要幫手的可能性?」Kinson 無奈的笑著。「每逢機器『嘭嘭』作響就按鍵,咁單一低能的工作,天下間有其他生物唔曉做嗎?」

「唔。」阿健沒能夠作聲。「咁點解?」

「你知唔知L 氏老細以前係邊度工作?」

「好似係祖國軍事醫院。」

「無錯,我地警方收到線報,祖國軍事醫院有一個秘密部門専用活人做實驗研究。」Kinson 挨近阿健說。「我地懷疑消失的員工,就係被L 氏老細運到祖國軍事醫院做實驗。」

聽了,事情好像很嚴重,但不知怎的,阿健覺得很滑稽。

「咁為啥要山長水遠由L 氏工場運人上去?祖國軍事醫院無人?」

「你認為這裏的人生活很苦,都很窮嗎?」阿健點了點頭,Kinson 繼續說。「祖國比這裏窮上十萬八千倍,人們要死就死,醫院都無謂去了,而沒新症收的醫院,就沒有活人可以做實驗。」

「咁工場搬上祖國開唔係重方便?」

「窮人多病痛,祖國人窮到咁,未做實驗都瓜柴。」阿健無言,Kinson 則喝了喝冰水說。「我地需要你幫手,事成的話,L 氏集團就會被瓦解,生活亦會改變。」

「唔...」阿健頓了一頓,思考著。「咁我要做咩?」

「其實無咩需要做,我地想你時刻配戴著偷聽器,萬一你有遇到咩事,我地可以搜集到證據之餘,亦可以保證到你安全。」Kinson 挨得更近說著。「當然有線人費。」

「有幾多?」這個年頭,人們都是見錢開眼。

「跟初入職的大學生一樣,四千月薪。」Kinson 笑得很衰。「既可以瓦解L 氏改變社會環境,又可以伸張正義,更可以多份薪水改善生活,你認為呢?」

豈不心動?

聊了個多小時,阿健從Kinson 手中接過哈哈笑模樣、實為偷聽器的扣章,就各自打道回府。



阿健一邊將偷聽器是是但但的塞進口袋裏去,一邊想著剛才聽的所有事。

到底甚麼是正義?你的正義又干他人甚麼事?在不同的觀點上就會有它們各自不同的正義,說得白一點,正義就不過是一個立場罷了,而一個立場,又豈有錯對之分?所以阿健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正義,或者應該這樣說,他覺得正義不過就是兒童節目的専屬用語,人大了,就不再那麼天真了,所以甚麼伸張正義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至於瓦解L 氏改變社會之類的,他更由衷的對此感到強烈不安,悶蛋的食物,伴著悶蛋的工作,交織成悶蛋的生活,但,都總算是生活,情況就好像套餐汽水加錢的例子一樣,習慣了,其實都不過就是這麼的一回兒事,L 氏現在操控了整個社會各行各業,萬一L 氏消失了,我們又可以再做些甚麼?恐怕就連生活都沒法維持,全社會陷入恐慌動亂。

阿健最終接受了,都不過是為了金錢兩個字。



「阿頭,我搵到個新線人,麻煩你每月存六千線人費入我戶口。」另一端的Kinson 對著電話說,心想,來月又穩賺多二千了。

卧底,職務再傳奇性也好,都不過是一份工而已,幹嘛要出生入死的探入虎穴?為社會大眾為正義?正義都需要成本的,Kinson 每月只有六千餘的月薪,拉拉小販捉扒手當然樂意之至,但以身犯險,又不會是這個賤價。Kinson 有時會想,現社會就是這樣的變態,總要人全心全意出盡全力的為上頭拼搏,但待遇卻永遠只有丁碎那麼的多,可謂完全不成正比。將之宣之於口好像很市儈,但,請給我一個不應市儈的理由。

危險旳事,還是交由滿腔熱血、對正義有憧憬的所謂線人去做吧。

人,還是有錢旁身比較安穩妥當。

Thursday 14 May 2009

那天我參加了動感單車班。

Gym 係有做,附送的數張健康舞課程卷卻始終提唔起勁去用,雖然所謂的健康舞課程並非真的只有健康舞這麼老土單一,但自己一向很傳統老舊,提起類近的東西,總會令我想起《行運一條龍》裏,舒琪在陳曉東家中教一眾茶記員工跳舞一幕,大大個男人左揮右舞的擺動著,煞是嘔心,何況自己還是大骨架、缺乏運動細胞的一群?就更加沒興去試了。

問題係,自從續了一年會藉後,健康舞課程卷就由少少的數張大幅增加至一百五十張,我雖然生性古板不接受新事物,但比起傳統遺傳因子,我的港男血統更旺更盛,懼怕蝕底之情常常溢露於人前,數來張卷我唔用還能夠故作慷慨豪一豪佢,但多到百五張,唔用的話就好像太蝕桌了,所以上星期某日,放工後捨棄慣常出沒的喜來登分店,走到銅鑼灣伊利沙伯上堂去。

清單有一堆看落差不多的課程名稱,要選,就選型一點的,見動感單車好像很有男子氣慨很澎湃,望望簡介還宣稱一堂可以減去數百卡路里,計落很划算,報名後跑了數來字步暖身流汗,就走入單車課室上堂。

我開始明白為啥健身事宜只有女賓専用而沒有男仕限定了,環顧四周,單車室內半隻跨下有物的東西都沒有,置身其中,感覺就好像放學時段男人老狗隻身走入旺角莎莎買髮泥一樣,被學生妹重重包圍著,幸褔但很不自在,我在想,假若推出只有男賓的健身中心,想必一定會門可羅雀吧?又可以這樣說,只有雄糾糾、硬繃繃肌肉男的健身中心,除去沒女可望的缺點,予人感覺都很池塘,氣氛恐怖,雖然現世界甚麼都要男女平等,但只招待男賓的健身中心,還是不要出現比較妥當。

導師小姐先指導如何調整單車位置,放大音樂熄了大燈換上迪斯高彩燈,就開始踩將起來。

流程大概是這樣的,學員們跟著導師指示將單車維持一定速率,隨著強勁音樂,要求速率會越來越高,而Gear 亦會被要求越發上昇,所謂的Gear,就是腳踏的重力,重力越大,感覺就越像上斜,另外踩車姿勢亦細分四個Position,一為最基本,四則是最花勁的一個。

剛開始,導師先要求Gear 1並維持速率在七十左右,我雖然雙腿生鏽,但此等運動量當然柔靭有餘;十秒後,Gear昇到4而速率九十,我應付著;廿秒後,Gear維持不變,速率則上昇至百一,我用了七成力量去支持;三十秒後,Gear 被要求為10而速率則到達百三,我硬著頭皮出盡十成功力去嘗試拆招,但很無奈速率頂盡都只能昇到百二左右而已;正當打算略為回氣再挑戰的時候,導師要求學員們使用Position 3,即起身並將雙手移向單車兩側前方繼續踩著,人企起身,重量都落在雙腿,還要作出踩單車動作不特止,更要將速率維持在百三,我極力的遵從著,雙腳的關節激烈的接合摩擦,踩到盡處,雙腳發滾,隱隱感到骨骼與骨骼之間拼出了點點火花,但速率卻只能打到九十左右;廿秒後,Gear 11;再廿秒後,Gear 12;又再三十秒,Gear 13,速率百四,瘋狂暴汗下望望顯示屏,一堂四十五分鐘,但其時才過了三來分鐘而已。

這難道是黃金寶有份監製的單車課程嗎?但周遭的女仕們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繼續喪踩著,彷彿全場就只得我在莫氣發軟蹄,你們是亞運會的單車選手嗎?這分明就是香港用來訓練亞運單車選手的秘密基地,但我這個只懂踩備有輔助輪單車的平民就是誤混了進去,錯配了。

其後導師每隔廿來秒就轉變一下姿勢和目標,中間雖然出現了短暫的飲水休息位,但絕對不足以用作回氣之用,大目標我一世都不可能跟得上,但停哂手腳甚至及早離場又未免太過樣衰,就將導師要求全數打個五折去套現,感覺登時比較好一點。很不辛苦的捱完全程,落車一刻連雙腿都提不起,望望,單車地面呈現出一個由熱汗造成的小湖泊,隔離的女仕看到,差點沒以為我踩單車踩至失禁收場,真箇它媽的癲。

課程真的很嚴峻,但我認為導師選曲方面是令我表現未如理想的遠因之一,她選用了大量英文歌及新歌,我這個音樂盲聽著,實在未能投入,不要誤會這是另一跌地執沙新作,證據就是到末段導師播出我年代的飲歌《火熱動感LaLaLa》,即時跟著音樂亡命的「啦啦啦~」著踩,感覺真的好像將盔甲換上運動鞋一樣,踩踏平均速率都提高了。

事後雙腿痛了好幾日,但我還是會每星期持續著去上堂,做運動的事就是這麼的賤骨頭,越辛苦肌肉越痛就覺得越有效,情況就好像行街買衫一樣,越用得多錢人越虛,滿足感卻越大。

Monday 11 May 2009

似有還無的《赤色風暴》影評。


點講呢,有時真的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很離譜,所講的當然並非關於為人性格之類人所共知的無聊要點,而是常常作出一些不負責任的宣言又或評論才最令人懊惱,就好像現在這一篇關於《赤色風暴》的文章,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開心見誠,看《赤》片已經是兩多星期前的事,莫講話電影內容深刻位,就連男女主角的長相都變得極之模糊,當然,印象模糊某程度上都應歸咎於電影質素問題,但問題係,相隔十餘日我就連電影好看與否、內容是否充實都不太記得起,患有失憶症的病人,試問還有甚麼資格對過去恩仇說三道四?但為了這個部落格能夠追得上某一種預設的更新進度,加上自己又有點技窮話題欠奉,抓爆頭看到十日前標題打著《赤色風暴》的草稿,就又硬著頭皮的繼續將之完成乾淨。

由於我常常有著這種為趕進度而嘔出評論來的行徑,導致已經有相當久的日子沒看雜誌又或網絡上的影評了,總覺得,我不會是特別的一個,我常常交出狀似好像看到很多但實質諗爆頭才唧得出觀點來的評論,人家就很可能躲在電腦又或貼著原稿紙跟我幹著同樣的不負責任勾當,既然影評變得夾硬堆砌,就沒甚麼參考價值了。

基本上自己入場前對《赤色風暴》的內容預想已經跟實則的電影內容大相逕庭,一直以為《赤》說的是關於納粹黨希特勒的故事,結果看了很多時間才認清電影所說的乃關於赤軍的掘起經過,而很遺憾的是,我不是反社會革命人仕又或歷史研究員,對赤軍的來龍去脈可謂一點認識都沒有,完全沒概念的看著繁重歷史背景,很吃力,但更吃力的是,戲中的德文剩聽發音都令人感到極為艱澀辛瀝,加上對白內容冗長需要拚命的追趕著字幕,老實說,電影好看與否對我來說已經是高層次的問題,要問,倒不如問我追不追得上字幕,追得到又是否看得明比較妥當。

時至今日.我想《赤》已經落畫了,好看與否我真的不太清楚,假若閣下對赤軍之類的組織有濃烈興趣的話,相信《赤》都會很適合你,但若然跟我一樣對之一點概念都沒有,入場前就要作好挑戰的心理準備,否則的話,必定一頭霧水散場。

Sunday 10 May 2009

母親節期間限定。

關於工作:

「喂,我同你老豆下個禮拜一去韓國喇喎,你有咩要我預備定架?」

「預備?你地去旅行咪自己預備行李囉,問我做咩?」

「咁我去成個禮拜你無野要我買定放屋企架?」

「無啦,有咩自己買咪得囉...」「呀!要幫我熨定恤衫,番工無衫著呀!」

「我熨左兩件喇喎,你唔夠自己熨咪得囉。」

「唔好啦唔好啦,我熨得唔靚呀。」

「唔好話你懶唔肯去熨!」

「嘻嘻,你専業嘛,你熨得靚好多。」

「正一死懶鬼!」


關於晚飯:

「韓國好唔好玩?」

「幾好呀,食左好多野。」

「有冇食咩特別野?」

「好多呀,講唔哂。」

「我今個星期食左兩次海南雞飯,好味,但雞始終雞味淡。」

「出去食梗係比雪雞,咪無咩味囉。」

「你下個禮拜搵晚整海南雞飯啦,好耐無食。」

「我教過你點整架,你成個星期咁得閒自己又唔試下整?」

「下?自己煮咁煩?」

「我煮就唔煩呀?」

「嘻嘻,你専業嘛,你煮好味好多。」

「正一死懶鬼!」


關於午飯:

「我差不多成個星期Lunch 都係食公司樓下掟死狗麵包。」

「做咩唔食飯呀?」

「咁又無飯帶,又唔想帶杯麵,咪落樓下買個特大農夫包分兩日早午,食足四餐。」

「痴線,做咩唔落街買飯呀?」

「公司附近無咩野食架。」

「咁你唔識行遠少少買架?」

「唉呀,唔想行嘛,都係你留飯比我帶番公司唔駛煩。」

「正一死懶鬼!」


星期六晚《勁歌金曲》,一堆歌手明目張膽的媽媽I Love You 著,又唔係做戲,堂堂男子漢要我將肉麻情懷宣之於口實在恕難從命,惟有用上不同方法在不同途徑表現出來。

我當然唔否認上述事件確實存在著若干躲懶成份,但刻意對家人表現著深深的依賴,大概都是愛的一種吧?

Friday 8 May 2009

跨國合作企劃!Iris W x KY氏聯名の異色戀愛故事製作決定。

繼三月上旬跟素顏天使主理的《Sù Yán Tiān Shǐ》宣佈聯名合作後,不到兩個月,《製 造 噪 音 的 文 字》主理人KY氏又再發表新一系列命名為《可有記起愛?》的合作企劃,是次KY氏邀得身在加拿大深造的Iris W來一個破天荒的部落格合作,香港跟加拿大兩地文化的跨地域交流,想必能為作品注入新原素。

Iris W為主腦的《MIRROR》向來以流暢不造作、妙趣思維及清爽筆風作招徠,正正切合《製 造 噪 音 的 文 字》一貫亂來的行文風格。

據悉是次企劃將以異色愛情文學為主題,為充份表現出兩大單位的獨特創作特質,故事將會以分段形式進行,先由Iris W創作開端並在其旗艦部落格《MIRROR》發表是次聯名系列作的第一回,其後再由KY氏依著前文後理在《製 造 噪 音 的 文 字》接力推出第二回,到最後故事將會採用雙結局制,由兩大主理人在各自部落格上發表最終回,為作品帶來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為紀念《MIRROR》x《製 造 噪 音 的 文 字》跨國聯名企劃,Iris WKY氏特別邀請了業界知名的攝影大師為二人拍攝限定宣傳照,並於指定時間在地鐵沿線地利店派發,誠意十足,絕對值得各大人仕留意。

Wednesday 6 May 2009

與素顏和PY氏在彭慶記慶祝C小姐生日。

假若閣下出席朋友生日飯局的話,現場賓客應該穿著些甚麼色樣的衣服才算得上是正經事呢?大概唔大紅大紫都要鮮色一點吧?不過是晚同枱的三位小姐卻一反正經的不約而同來了一個暗黑仕樣之紅磡大酒店式裝扮,在潮浪之中逆流以上,時下的年青人,就是這麼的叛逆的了。

所講的三位小姐,就是堪稱Blog 界女神的素顏、惹人可愛的PY 氏,還有壽星女C 小姐。

為啥忽然談起衣著來呢?無他,小器想報一報復而已,事關當晚本人一身鮮色打扮被三位小姐文革式批鬥得體無完膚,而最大鑊係,我認,而我認,皆因我無從否認,是晚我的確很鮮,鮮得像一棵走動式植物一樣。

我的很鮮,就是很綠,內穿有很多綠色圖案的Lucky Brand Vintage Tee,外層深綠撞內裏深藍的Uniqlo Cheap兜外套背心,還要加一頂互亂笠落的綠x灰x紫帽,雖然下身搭配著Edwin 尋常的黑色洗水503及三葉白波鞋一對,但綠悠悠一片的上身,整體出來的感覺就很環保先鋒盧冠庭了。

熱愛綠色和平的話總還算為環保出過點力有點優越感,但最要命的還要揹著一個校園式的黑色X-Large 背包,在昇降機照了兩照個人認為有點像打獵人仕,但據三位小姐譏笑著說,這分明就是小學生秋季大旅行式裝扮,College Style 的進/退化版,Primary Style 了。

是晚先在Cafe 吃飯前生日蛋糕,糕面鋪滿濃黑色朱古力漿,對於我這類濃郁朱古力愛好者來說,可謂極為吸引,將之劏開內裏見為數不少的冧酒車厘子,入口,冧酒很香車厘子很好吃,朱古力漿濃郁但不夠甜,對於我這類嗜甜人仕來說,略為不夠癮頭,我還是喜歡特濃朱古力摩士之類的極膩甜點多些。

在此特別嗚謝PY 氏的生日蛋糕。

唔,好怪,又唔係我生日,為啥係我嗚謝?不過感謝PY 氏買來蛋糕倒是真的。



見時間差不多,就一行四人馬不停蹄的跳上的士趕往是晚主力場館彭慶記,此店聞名已久,但礙於自己很少到跑馬地活動一直找不著機會試它一試,現在仗著C 小姐生日鴻褔,終於可以來會一會。

不得不說,真的有很多人幫襯,當中尤以西人為多,始終跑馬地一帶,就是向西多一點。望望店內裝潢很像西餐廳有點情調,但坐落卻奇迫無比不太舒適,慶幸陣中有素顏跟PY 氏兩位嬌小的可以毗連坐著,否則跟我拍住坐的話,恐怕身邊人會食踭頭多過食飯。


據聞此店士多啤梨咕嚕肉好像很有名氣不錯吃,現場沒人反對,就要了試試,但老實說,除了傳統咕嚕肉的菠蘿能夠得到豁免權之外,其餘的生果入撰菜式自己一向存有戒心,若非此品狀似名物,呢味野大概都不會去點去碰。

咕嚕肉極速上枱,色水顯得比尋常的來得更鮮艷,剩看的話真有士多啤梨風範,不客氣的啪粒入口,醬汁酸得不可開交,刻意唱好的話可以稱之為開胃,但不客氣講句此品就是酸到出汁,用作撈飯效果會比較好一點;咕嚕肉剩看有士多啤梨風範,但入口除了酸之外,一點士多啤梨香都沒有,要選,還是正正經經菠蘿岩口胃。

除了過酸之外整體其實算不上差,但若然稱之為名物,就過譽了。


中國人每遇喜慶都要殺隻雞的,C 小姐大壽自然不會例外,老闆推薦鹽焗雞和蒜香雞,我一向很愛炸子雞之類的近親,但在座幾位皆愛吃,就無謂造次太多了,其後見素顏選了後者,不禁狂妄暗呼一聲萬歲。

我是一個打爐時會喪加生蒜及炸蒜入豉油的蒜味狂熱份子,蒜香雞端上,見只寥寥的灑了少許炸蒜上雞面,跟理想的蒜中尋雞場面有很大段距離。雞隻很有肉地,但出奇地跟城城一樣是沒啥肥油的健美品種,選了我的最愛雞胸,皮薄但缺了肥脂油香,吃得不夠過癮,而又可能太惦記炸子雞關係,總覺得雞皮算不上很脆,有點失望;吃了好幾舊白雪雪的雞胸皆嫰滑不鞋口,但礙於雪雞關係此品欠缺了應有的肉香味,加上醃味不足,炸蒜又很少不能和著同吃,寡寡地的吃著吃著,忽然間想念起淮鹽來。

我愛雞,所以縱然諸多不滿呢味野仍然係長有長夾的,唔,忽然間很想吃肥到飛起的炸子雞。


我是一名啃蠔士,雖然不能吃得太多,但每見蠔類菜式,總會忍不住手點它一點,見餐牌有好像很得手的砵酒焗蠔,想叫,不過為表大體,又隱隱的按捺著吃蠔的慾望懶齋的提議椒鹽豆腐,托賴在座蠔類狂熱者C 小姐,砵酒焗蠔才得以獲邀成為是晚的桌上賓客。

焗蠔窩上,上桌一陣舊式扒房鐵板架勢,可謂先聲奪人,蠔乃筒蠔貨色,體積超大很具份量,再愛蠔也好,相信頂盡兩隻已經收得皮了。慣了先吃風琴位,嫰滑而不過老,再噬全蠔精髓黑膽位,香濃而蠔味四射,這蠔真的很不錯吃。

蠔很好,但都有點缺憾。

我向來酷愛酒味食物,但坊間著實很少吃到有砵酒味的砵酒菜,所以我很愛這店真有砵酒味的砵酒醬汁,無奈醬汁跟蠔貌合神離,兩者只能相聚而不能緊緊交合在一起,有點遺憾,反倒墊底的洋蔥就能夠盡收醬汁精華,這次的3P 大戰,以洋蔥表現最隨和;絕對要向有關方面作出嚴厲投訴!海鮮除了炸之外,真的不要沾粉漿去煮理,今次的雖然影響不大,但意外之事,有誰能夠保証下次唔會出岔子?

同類菜式在新蒲崗得龍都做得不錯,九龍人嫌遠的話,得龍都會是一個選擇。


啫啫芥蘭乃素顏力推之作,跟焗蠔一樣窩上,「吱吱」聲的香氣四溢,羨煞旁人。尋常一窩菜著實沒啥好講,但我很喜歡其蝦羔汁料,入口咸香有濃烈蝦羔味,莫講話撈埋芥蘭同吃,假若將之和著白飯,餸都可以慳番。


籠仔糯米蒸蟹又是素顏力推菜式,當然就跟著點。

我只愛蟹膏,這擺到明就不是愛蟹中人的所作所為,所以是晚對鋪面的一堆花蟹殘肢沒太大興趣,只胡亂的幹著碎殼行動;一向很愛吃糯米飯,所以焦點都落在墊底的糯米飯身上,飯身粒粒分明的平攤在蒸籠之中,花蟹的鮮味跟糯米有沒產生化學作用不太清楚,但糯米飯很軟熟煙靭就是錯不了,比起得龍油浸一樣的籠仔糯米蒸奄仔蟹,彭慶記明顯高兩班。

總的來說這裏的出品還算不俗,但奈何環境迫狹之餘,還要用上亡命極速上菜模式,我不是一定要慢吃慢坐的人,但呢樹又唔係地踎小炒店,菜上得太急,收碟又收得很劇烈,個人而言就真的不太喜歡了,

感謝素顏安排生日飯局,自己每次都只有吃的份兒,都真有點羞羞臉,但細心一想,假若飯局由我一手安排的話,恐怕明年今日都未必搞得成。

最後,遲來的都要做,陳小姐生日快樂。

名稱:彭慶記
地址:跑馬地奕蔭街 25 號地下

Tuesday 5 May 2009

頹評《變種特工:狼人外傳》。


若非M小姐安排的驚喜行程,《變種特工:狼人外傳》基本上一生一世都不會被納入我的射程範圍之內,自己一向不喜怪力英雄系的電影品種,總覺得此類電影離不開正義完人拯救世人的既定模式,我不愛濫正義,自然就不會選看;《變種特工》系列不論漫畫、遊戲、電影皆沒看過,無啦啦的走去看前傳,感覺很匪夷所思;同期有港產《金錢帝國》新片上映,作為一位港產電影愛好者,可以選擇的話都會選《金》。

勿論上述廢話,反正最後就是看了《狼》,真感謝M小姐的安排,令我放開故有枷鎖投入《變種特工》懷抱,其次原來就算本人沒看過《變》一系列的產物,單看《狼》,仍然能夠全情投入,感覺良好。

我過去確實誤會了《變》系電影,它不是一般尋常英雄拯救世人的大美國主義電影,相反它更有陣陣《蜘蛛俠》式亦正亦邪的人性化設定,比起前者的,主角更似一個人。

《狼》拍得真箇不錯,先利用開首的短短數來分鐘交代出狼人身世之謎,其後迅速切入主題沒有拖拖拉拉,對於一個對《變》零認識的觀眾來說可謂體貼,而就算是看過《變》的舊有客戶,相信亦不會因短小精桿的前文提要而作出微言,咁當然,始終未曾接觸過,看著看著都需要旁人補完一下的,就好像長大後的狼人兄弟,我就忍不住要M小姐指點迷津分清誰是大哥細佬了,西人的年紀,不論男或女,看在我眼裏都好像差不多老。

劇情來說,雖云主角亦正亦邪,但其實又係果幾款野,驚喜度不大,始終商業片,都是來來去去那幾道散手的了,劇情不太反駁,就收貨;特技場面欠奉亦算不上好,就好像狼人弟弟有好幾幕伸出鋼爪的場口,不知何故總有陣陣流流地感覺,有點假;動態鏡頭反倒有點驚喜,尤以狙擊手被發現後跑山一幕和牌王撚棍一段拍得很流暢很有迫力,臨場感十足,看得真有點血脈沸騰;各英雄皆有獨家特殊技能,特別喜歡曉瞬間轉移和玩忍者劍玩得出神入化的兩位特異人仕,可惜兩者都死得太快,但比起上來,最終兵器才真的是死得太快太輕易,原以為作為最後大佬出場的會跟狼人兄弟血戰一場才收科結尾,勢唔到鏡頭一轉三兩下手腳最終兵器就被斬首了,看得完全不夠癮頭。

總的來說,《變種特工:狼人外傳》是一套十分稱職的商業電影,有動有靜之餘又有情有義,大概都能正中大部份觀眾的口胃,有空沒事幹的,買飛入場相信都不會失望。

不過要我再選的話,還是《金錢帝國》合脾胃一點,西式打打殺殺電影,始終都不會是我那杯茶。

Monday 4 May 2009

滿足了肚皮,空虛了心靈。

有一件相當令人意外的事要鄭重宣佈,本人每星期兩至四次的做Gym 大行動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第二個月,神奇地竟然能夠持續進行著,一點想放棄的念頭都沒有,這對於其餘人等可能算不上甚麼風光偉績,但對熱衷於半途而廢和爛尾的我來說,就真的可稱得上是神績了。

礙於家人外遊逾一星期,上星期某日在尖沙咀做完Gym 後,就開始覓食行動,有做運動的都應該知道運動後百二分鐘係有不成文的禁食規定,違規唔係唔得,不過會白費成果囉,同埋會肥過未做囉。出了一桶份量的汗人已經有點莫氣,還要在尖咀一帶閒逛遊蕩打發時間,心情當然稱不上好,一邊由尖咀慢步到佐敦一帶,一邊沿路盤算著是晚應該吃些甚麼。

不知大家有沒如斯病態,人做完運動越肚餓當然越大欲望想吃得多,但另邊廂卻會病態的壓抑著不要放肆避免多吃,所以是晚見到一盅兩件即口水直流的原打算會它一會,但壓抑的心理對著我說它很油很肥,就將我硬生生的從店門口拉回大街,如此狀況不停的在海南雞飯店、牛扒專門店重覆發生著,最後咬緊牙關壓抑著想吃肉想吃肥膩野的慾望衝入新興棧,才終結當晚的心理角力賽,但壓抑著的心情真的令人很討厭。

我熱愛新興棧的魚卜粥,但做完運動後一身熱汗要吃粥之餘,還要吃需要小心翼翼的魚粥,可以想像心情係何等的難受。大家可能不甚明白吃粥跟節食減肥有啥關係,無他,本人一向有一種很奇怪的節食心態,食少一點是當然的了,但每逢節食時份更特別喜歡迫自己吃一向不愛的粥品,無原因的,純粹係姿態上令自己身心都難受,感覺就好像更有效了。

「唉」一聲坐低,魚卜是穩膽,原先打算要魚頭搭配的,但心情很抑鬱再點魚頭的話恐怕有啃死之險,就要了較少骨的魚脯魚卜粥;我沿途已經抑壓著想吃一盅兩件、咖喱飯、牛扒、拉麵拼鰻魚飯等等的慾望,好叻架喇,現在想吃澱粉質到極點,麻煩就讓我任性一次加碟炒麵吧。


本人要吃魚粥的話首選一定是新興棧,貪其份量大又真材實料,魚脯魚卜粥端來,魚脯多得浮出粥面,魚卜就顯得略少不夠喉。

魚脯肉夠厚而爽,新鮮啦我估,自己又唔係漁夫,對我來說夠爽口夠厚有肉地就是好脯了;魚卜是新興棧的皇牌,今次吃到的亦是不例外的好,魚卜經落鑊爆香後才加入粥裏,入口膠質滿載,很美容,再啖落有點點焦香酒味,為獨沽魚味的魚粥帶來更多層次;我不喜太杰的粥底,新興棧的稀杰適中很對口胃,加上烹煮過一堆魚脯魚卜,吃落就特別鮮味,至於箇中有否味精,所問非人,我對味精一向都很遲鈍的;托上一手客人的福,隨粥附送了粉腸一碌,很香很粉很好吃,下次可以考慮一下魚卜及第。

新興棧除卻粥品,其餘魚皮、油條之類的皆水準之下,當中尤以前者為甚,其亂來不衛生程度真有點吃完會生蟲感覺,所以再愛吃還是免了,而炒麵亦同樣不能幸免的弱,今次偏向虎山行只因太想念乾身的澱粉物而已,看著一堆乾爭爭的炒麵,換著往日必定肆意的狂加甜醬辣醬,但是晚主題為壓抑,就很節制的加了少許就作罷,自然亦吃得不甚過癮,最後連我呢類清碟逹人都能夠吃剩一半收場,可堪奇景。

埋單合四十六元,很飽,卻若有所失,情況就好像為滿足霎時襲來的慾望而胡亂以一套女主角樣子很惡劣的咸片來自我解決一樣,滿足了,但人空虛到最高點了。

男孩子的浪漫,通常都是這麼的核突賤格。

名稱:新興棧
地址:油麻地寧波街2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