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30 September 2010

八月十五奇談。

前陣子發生了一件事很想與人分享,麻煩大家先沖杯熱茶,再花數分鐘時間讀讀我這段無聊的親身經歷吧。


中秋節當日除了公務員,大部份公司皆有放早習俗,而所謂的放早,又很統一地慣性為下午四點,所以當我從柴灣塞車到中環再輾轉換車,人多車多關係,到達樓下大堂已告五點多鐘。換作平常日子,這段時間在大堂撞口撞面大多屬師奶學生哥,但是日集體放早嘛,加上做節,就多了不少跟我一樣的上班族和家庭客了。

在大堂等了沒多久,升降機門打開,內裏搭客還未散盡,一家三口家庭客已一馬當先邁步其中,緊隨其後的是一名中年叔父輩,再來一位斯文OL,最後才到我慢慢步入升降機,換句話說,電梯內合共企了六個人、四組單位了。

按下自宅中樓層按鈕之際,留意到六樓、十五樓、廿一樓和頂層的三十三樓也亮著紅燈,四組單位卻有五個層數被選按,無需多講,手多多按錯層數的犯人就在升降機內四組單位之中。

或許我應該先解構一下眾人的站立位置吧,一家三口位處升降機整排後邊位置,叔父輩站在面向升降機左前側角落,斯文OL 在中央近升降機門,而我則擔演操作人員角色,立在右前側角落處。

升降機門關上,一家三口不停聊天,令沉靜的升降機熱鬧不少。返早關係,其時我正軟攤著身子依著牆身,看著門上端的升降機燈號由G 樓慢慢跳到三樓再來是六樓,先是電腦合成聲廣播抵達層數,繼而升降機門徐徐打開,站在中央的斯文OL 慣性側側身子讓位置,而我則緊按開門鍵,見門開了數秒亦沒人有走出升降機舉動,心知六樓是按錯的層數,在準備按下關門鍵一刻,左手邊卻傳來叔父輩聲音。

「六樓有無出呀?」

哈哈,有人會這樣問的嗎?我刻下就覺得這個叔父輩一定是駕駛小巴的,否則的話,你說怎會沾染上「前面有無落呀」這個小巴司機獨有職業病?

我下意識的按回開門鍵等候兩來秒,同時還期望著「無出」這個答案,事關當我每次在小巴上遇到司機問「前面有無落呀」的時候,總希望聽到口痕友大叫一聲「無落」,我想,這一定會令我樂上好一陣子。

就在我期望「無落」的兩來秒,萬料不到左後側一家三口中的父親真的回覆,但這個回覆卻不是期待中滿有逗趣的「無出」...





「頭先咪已經有人出左囉。」






升降機門緩緩合上,包括我在內的四組人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直到我急步走出一刻,內裏氣氛依舊煞有介事、鴉雀無聲。

究竟是我、斯文OL 和叔父輩集體睇漏,還是一家三口的父親有心玩野,抑或當中有其他不明物體暗暗存在著?我當然不會知道,只知道經過這次事件後,若然有人在同一處境同一環境問同一問題,我不會再希望聽到有人作出回覆了。

Tuesday 28 September 2010

《升降凶間》。


原定計劃看《陳真》,但跟友達走到戲院望著那張海報,忽然心生嘔吐作噁作悶,無他,近年巿面上出現過太多動作片,有點膩了,又應該咁講,動作片不算特別多,但一出現卻九成關乎歷史民初人物,還必串連著民族主義,感覺就好像劉華,好像已經很久沒在影院內看到他穿時裝了。

走到票務處《陳真》前過門不入,最後落戶於《升降凶間》。

據電影開首所述,《升》乃黑夜系列的第一部曲,看畢全片,令我對接續作品更加期待。

《升》全片大部份內容皆在升降機內進行,密封空間內困著五人發生種種怪事繼而互相猜忌,氣氛凝造出色令人極具代入感,就連身處在電話鈴聲此起彼落的旺角百老匯,亦能全程投入於電影國度睇到我縮下縮下,當中每逢事發現場出現燈光閃動漆黑一片,更會令我不由自主捲作一團作龜縮狀,導演功力可見一斑。

空間狹窄、題材有限,單憑升降機內發生的事要支撐全套電影實非易事,除了途中出現的枝節不會減輕緊張感值得一讚外,我更喜歡導演沒刻意將影片拖長,要死的死、要傷的傷,勾心鬥角情節沒越演越烈起勢故弄玄虛到令人煩厭,說教情節又點到即止沒讓人聽到雞皮暴起,簡簡單單一氣呵成精製成八十分鐘,好像已經很久沒看過一套看畢令人唔多夠喉的西片了。

友達抱怨片中有無辜者遇害略為不合情理,我卻認為主人家一早訂了「過程中有局外人干擾大局遇害也是必須」的免責聲明可令一切變得合理,這條規則無錯係有點無賴有點茅,但我更傾向認為這是簡單而聰明的自圓其說方法。

最後,友達認為片中神秘力量乃魔鬼所為,我卻覺得這顯然就是上帝顯靈。做壞事的人乃邪惡夥伴,魔鬼幹嘛要殺?「魔鬼之約」由人命名,但誰知啥是魔啥是神?更枉論閉路電視出現的肖像是哪位了。何況,最重要的是,片中令維修員墮下的,不是蝙蝠不是烏鴉,偏偏就是白鴿,你說這不是神蹟是甚麼?

上帝會幹這樣的事,唔。

所以惡有惡報、承擔責任只是電影表面訊息,「甚麼是上帝?」才是電影核心所在。

Saturday 25 September 2010

當感冒藥撞上敏感藥時。

係我,最衰都係我,就連最戇居果個都係我。

話說中秋夜集齊人馬在家中做節,飲飽食醉酒過三巡、一干人等鳥獸散後,見有微量鼻水,電腦旁又剩低一大袋感冒藥未服好像有點浪費,就無無聊聊在沒必要的環境下吃了一劑才走入浴室洗澡。到洗過澡後坐在電腦前百無聊賴,又想起還有兩回敏感藥才算完成第一期療程,就又啪了一回才繼續寂寞芳心網上找領土,結果,就出事了。

所謂的出事,又並非入廠大修那種關乎人命的出事。服過敏感藥還不到三十分鐘,人開始載沉載浮意識模糊嚴重渴睡到不得了,自己又唔係藥壇新貴,當然明白這是吃過感冒藥後普通不過的副作用,但其令人渴睡之不尋常程度,簡直到達喪心病狂之境地,換作平日,老早抵受不了睡魔引誘倒頭就睡,不過遇著翌日放假,用枝槍指住我個頭也未必肯睡,強睜著眼看電腦,卻不知所看為何物,最後苦撐至凌晨三時左右,終於屈服淫威之下上床睡它個稀巴爛。

以上尋常到爆炸的睡眠故事還未完結。

由凌晨三時多睡至翌日下午三時,一覺醒來,天旋地轉藥力未除,頭顱彷彿被灌了數噸鉛水一樣令人動彈不得,花盡九牛二虎之力起床梳洗,筋疲力竭坐在電腦前魂魄唔齊,人活像被狠狠通了櫃般精神散渙全然找不到自己,不知怎樣胡亂地吃了盒叮叮飯,又回到睡房昏死過去。

知道甚麼是真正的無聊嗎?就是明知無聊還要不停的繼續無聊地寫下去。

來到晚上七時被電話吵醒,跟友達正式宣佈約會取消後,又再不由自主昏昏沉沉倒睡下去。或許是睡眠時間過長有猝死嫌疑關係,到了八時三十分被老媽重重的搖醒,走出客廳喝了兩碗做節遺留下來的隔夜翅湯,看了一集J2 的《世界正美麗》後,於九時三十分又死回房中擔演沉睡者,最後在十一時左右藥力才告驅散,坐起身花了十數分鐘拾回散到一地都係的魂魄,才能安然步入浴室洗一個久違了的澡。

水淋過頭、醒上心頭,坐回電腦前追回錯過了的進度,看了一集《Gold》後望望鐘,其時已凌晨四時多,為翌日工作不遲到著想,又走回房間繼續沉睡旅程。

兩日總計睡了多少句鐘我沒認真計算過,總之,我的中秋假期就因為這樣一時亂服藥而泡湯了。

Tuesday 21 September 2010

集中營沒有胖子。

我當然不會用自己來做指標那麼智障,始終久不久會出現暴飲暴食狀態嘛,點計都算不上是均衡飲食的,但我想講,我的暴食都不過是非常規行為,平日一至四皆常備份量細小住家飯回公司作午飯之用,入夜又多窩在家中用膳甚少外出怒吃,幹嘛還是會發胖?咪先咪先,我不是埋怨自己發福體胖,有些時候甚至還會為自己的肉厚體寬感到異樣的安全感,但,借問聲時下的年青少男是否都不吃飯的?要不怎麼會撞口撞面也是骨瘦如柴無處好肉身穿加細碼上衫和廿四呎腰牛仔褲在市面四處走動?

請大家不要再用「人家有做運動咪唔肥囉」來為他們開脫,本人雖然眼細視點較狹,還是分得出瘦子和鋼條男的差別的,單看他們樹枝般的雙臂提著戰利品時骨頭畢現青筋盡起,就洞察得出他們的肌肉指數不會比我脂肪含量高。咪先咪先,或許我需要強調多次,其實我並不是埋怨自己長得胖,我只不過是好奇時下的年青少男是否都踏上了成仙之路,再不用吃飯用餐尋求溫飽罷了。

身邊也有不少朋友擁有上述傳說中的排骨特質,每次詢問到相關問題總會得到「咪同正常人差不多食量囉」的惱人回應,呸!這壓根兒就跟高材生接受傳媒訪問時表示自己沒有特別用功讀書沒分別,假惺惺得令人反感怒放。我明我明,我明白他們或許真的認為自己所吃的是正常人食量吧,但我想講,半碗飯三塊肉兩條菜和一啖湯真的不是男子漢應該有的正常人食量囉。甚麼?還要堅持自己真的食量無異嗎?那我只好獻上三包花塔餅予閣下依時服用,祝願體內寄生蛔蟲早日離主他投。

咪先咪先,我真的不是因為人家得天獨厚食極唔肥而自己又食乜都死無計可施,繼而心生嫉妒惡言相向啦,只不過上星期在某服裝店遇到了一些事,忽然間有感而發而已,至於是甚麼事,篇幅所限,現在不贅,留待下回有興再續好了。

Friday 17 September 2010

孤寒。

或許是公事太忙害得連假也沒有得放的關係吧,近數星期工作後回家,草草吃過飯還不到半句鐘,我總會軟攤床上呼呼入睡直到差不多深夜一時才甦醒。一覺醒來走出房間,在微暗燈光下呆站房門外,瞥見老媽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入房睡覺,雙方連焦點也沒有對上,只含糊道句晚安,就入內刷牙梳洗。

以上瑣碎日常事差不多每晚發生,是晚,卻勾起了童年時一段微細韻事。



九十後不會知道,但在我孩童那個年代,巿面聖誕氣氛比起現世代確實熾熱得多,其中,聖誕襪就是我心目中聖誕代表的王者。

傳說聖誕期間小孩子只要將聖誕襪掛在床頭/尾,聖誕老人乘小孩睡著後便會前來用禮物把聖誕襪填滿,我孩提時雖云戇居成份偏高,但總不會相信這類科幻童話,我喜歡的聖誕襪,是那時相當流行,以一魚網狀透孔袋,網著一大隻前臂般長硬殼質地、內裏塞滿各式零食的偽聖誕襪。每到聖誕各士多商號將偽襪掛滿店面招徠客人,小孩既可從襪頂窺探到內裏塞滿零食,卻又掌握不到被遮蓋部份藏著甚麼款式,那種遮遮掩掩、充滿神秘的感覺,總教我每次路過樓下士多,不期然駐足觀望。

當然,我的駐足,是一場有預謀的駐足,是一場希望媽媽注意到、繼而主動開口購買的駐足,只可惜媽媽每次到街巿買菜後只會直行直過,全然無視我對著聖誕襪充滿渴求的目光。

聖誕節越來越近,最後只好硬著頭皮開聲扭買。我由細到大都不是一個擅於收禮物的人,更枉論是一個扭禮物的人,扭了兩次,得到「好貴呀,唔買」答覆,再翻開價錢紙,發現一枚售三十餘元,以孩童思維來說,確實相當昂貴,就死心了。

我承認當時心底裏暗罵了不下十次「孤寒」,但大體來說,我還是明白媽媽苦衷的。

往昔袁宅比較窮,佳節沒有外出用膳,平安夜一家人在家吃過飯後,切了蛋糕看完電視,就上床準備睡覺,至於對聖誕襪的追求,亦隨著平安夜過去正式宣佈告終。

翌朝醒來,朦朧著眼坐在床上回神,正想下床刷牙之際,被正在家中車衣的媽媽叫住。

「你咁快落床喇?」

「哦?」我還未睡醒恍如傻仔一樣。

「你唔睇下張床多左咩?」媽媽轉過頭來笑著問。

「唔?」天真的我左顧右盼,全然不知道媽媽想說甚麼。

「掛床尾架喎。」媽媽繼續笑說。

「床尾?」不知怎的我還是看不到。

「你再見唔到我拎返走架喇,蠢豬。」還是記得起媽媽年輕的笑臉。

最後,我終於在床尾掛校服位置找到巨型聖誕襪,看到內裏藏著大量零食,一邊「點解既、點解既」,一邊在床上樂不可支抱著聖誕襪。

「咁你一陣要乖乖地去做功課呀。」媽媽笑得很燦爛。

「知道!」我也笑得很燦爛。

大家也笑得很燦爛。



睡醒了,梳洗後,坐回電腦桌前開電腦,等候期間獨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這剎那才驚覺,真正孤寒的就只有我。

Wednesday 15 September 2010

《綫人》電影版。


不想片名經常蒲頭,影評又打得悶悶地,原打算找個新方法去寫的,但經過句多星期千思萬想,始終理不出個所以來,還是無謂多多花式,簡簡單單來一劑比較好。

雖然本片並非《証人》延續,但貴為打蛇隨棍上之作,難免會沾染若干一蟹不如一蟹習性,所以入場前亦稍稍壓低期望,結果,失望還是避免不了。

先講述張家輝心理陰影形成前因後果,繼而迅速帶出案件及謝霆鋒等人,一氣呵成順暢無雜質令人極速入戲,開首幹得不錯,雖然個人並不喜歡迫良為娼之類老掉牙情節,不過無可否認,電影前半段我是看得熱血沸騰的。

來到中段,要鋪排的劇情大致上都裝置完成,謝與桂單單逃跑相遇即念念不忘無端戀上,雖云緣份,但個人認為這段感情位地基打得不太穩陣,並不討喜;張家輝跟失憶妻一段亦不大喜歡,尤其當自己正疑惑著張為啥只被打一野即嚴重爆缸猛烈噴血,下一幕即出現張妻目睹一切並無端撞車身亡事件一段,忽爾間一道靈光狠狠撞落天靈蓋,原來無道理的大出血就是為了要讓張妻看得到!嗚乎哀哉,劇情為結局而鋪排的取向過份露骨了。

陸毅在行動前夕忽爾射殺夥伴,為的,竟然是對方貪錢,這可以說是令我對電影深感不滿的原兇,或者應該這樣說吧,幹得打劫金鋪事宜不貪錢難道為興趣?再者,人本身已經少了,還要出征之前毫無計劃的先幹掉一個,試問又怎可能功成身退?我明我明,我當然明白這是為了讓謝泥足深陷而設的橋段,但,咁文法咪唔得通順,再一次「劇情為結局而鋪排的取向過份露骨了」囉。

各懷鬼胎最終反目,謝與桂落難被追殺,最後張單人匹馬上陣殺敵等等,看著看著不知怎的就是緊張不起來,原以為是被自己駁戲情緒拖累,誰不知到散場時側聽其他觀眾觀後感,發覺未能讚好的人還是大多數,托賴,我還是正常的。

經過此役,發覺自己近月觀映時挑骨頭行徑相對增加,我諗係時候來一套清新無為日系純愛電影,調節一下反社會情緒了。

Tuesday 14 September 2010

不雅劇場.第四回。

袁健貴為八十後,但心境卻老早步入中年,假日閒來無事,最喜歡光顧香港地碩果僅存的老式茶樓。何謂老式茶樓?大概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皆聚著叔父輩前來撚雀吹水那些滿有民初風的茶樓吧。

何止心境老,就連行為習慣亦相對同齡朋友麻甩得多,一條人甫進場先覓個空位開壺茶,點了一盅兩件就逕自攤開報紙讀將起來,無錯身為茶客在茶樓幹上如斯勾當實屬正常,問題在看了沒多久就有的沒的與鄰座搭檯阿叔聊起上來,時以港聞,時以區內民生甚或波馬貓狗,彷彿在小巴上無啦啦可以跟乘客聊起家事的寂寞老婦一樣,一有機會即起勢發聲,可謂老起橫秋到不得了。

行為習慣滿有老氣,連帶說話方式亦老風入骨,好像是日與老茶客討論到有關年青新一代工作的點點滴滴,其古早風說話模式就連老茶客亦招架不了。

「總之呢,呢兜友就係屎坑關刀!」袁健呷了一啖普洱後得出結論。「聞又唔得舞又唔得啦。」

「講得岩,做事又唔上心,都唔知有咩用。」老茶客咐和著。

「咪係,做咩都求求其其,童子軍跳彈床咁!」袁健越講越勞氣。「SCOUT 彈彈。」

「哈哈。」老茶客吃著蝦餃笑著和應。

「工作無承擔,咩都得過且過,連做事都咁死樣,何況做人?肯定床下底跳彈床!」袁健吞了啖口水繼續說。

「即係咩呢?」這回老茶客大惑不解。

「高極有限呀!」

「......」面對著袁健猶如飲醉酒的連珠炮發還算受得了,但不停的老梗揭後語,就令老茶客不懂反應了。「你有道理。」

「咩都怕蝕底,叫佢地幫幫手做多少少開口埋口就問有無OT Pay,真係阿婆學游水。」

「...又即係點呢?」

「老●都要淺呀!」

「......」老茶客忽爾感到寒風刺骨,雞皮直豎起來。

「所以凡遇著公司下屬年輕化得太過緊要的,就應該曉醒水,阿婆賽跑了。」

「...係咩呢?」

「老●都走呀!」

老茶客沒再說甚麼,只倒抽一口涼氣,繼而呷一啖熱茶回回神。

思前想後,深諳此地不宜久留,跟袁健連別都不道一個,揚長而去。

Thursday 9 September 2010

徒然。

在旺角新寶看完電影後,就跟友達移師到朗豪坊 H & M 血拼,有去過朗豪坊H 記的都知道,該店男裝部微小得好像從沒有存在過一樣,加上現場人多衫多猶如亂葬崗,再觀察入微也好,逛了沒十五分鐘就沒興再看,所以所謂的血拼,其實只適用於友達,而我,只能找個空位等候發落。

好不辛苦覓得空氣比較流通又不阻人的空間等將起來,其時早有一年長男霸佔了一角落,過了沒多久,身邊又多了一位少男就位,三條男人在漫天戰火中等候,等了又等,寂寞到夜深,真不知人間為何世。

「等得真係耐。」先打破沉默的是年長男。

「我等左差不多二十分鐘。」我望望錶說。

「算少啦,我早過你等,差不多半個鐘喇。」年長男歎嘆口大氣道。「都唔知搞咩搞咁耐。」

「咁左試右試,人又多,係咁上下。」我嘗試為她們開脫。「無野睇岩還好,有心水的話,一頭半個鐘閒閒地。」

「唔係嘛?」其時少男耐不住無聊,加入臨時即興吹水局。

「有幾奇?要怪就怪係旺角店,如果係中環店,有整層男裝部,容身之所相對較多,家下?」我指引著少男望向四周,現場車水馬龍。「失物認領處咁款,自尊心都下挫了。」


正當三條麻甩佬感懷身世,友達提著數枚衫裙急步來到面前比劃著。

「好唔好睇呀?」「唔好,隻色好怪。」

「呢件呢?」「個圖案唔得。」

「呢條連身裙呢?個剪裁幾好喎。」「太長,整到對腳好短。」

「問親你咩都唔好睇,咁咩都唔駛買啦!我自己睇好過。」後,就沒入人群之中。

只餘下我,無言。

「錯失良機啦,原先有機會走的,你又反抗,咁咪兵家大忌囉。」年長男語重深長地說。


沒多久,見中女執著一堆衣物走到年長男前套取口供。

「好唔好睇呀?」「OK 呀,會幾好睇。」

「呢件呢?」「都好呀,幾Fit 身。」

「呢條連身裙呢?個剪裁幾好喎。」「係喎,應該會著得幾瘦喎。」

「件件都好好難抉擇添,等我試埋其他色先。」後,就沒入人群之中。

只餘下年長男,無言。

「錯失良機啦,原先有機會走的,你又一味奉承,咁咪兵家大忌囉。」少男對年長男笑著說。


相距數分鐘,美少女抽著數件衣服來到少年面前。

「好唔好睇呀?」「你鐘意咪OK 囉。」

「呢件呢?」「你自己覺得點先?」

「呢條連身裙呢?個剪裁幾好喎。」「最緊要你自己覺得好睇。」

「問你都廢架!咩意見都無,我一陣自己揀完去比錢算數。」後,就沒入人群之中。

只餘下少年,無言。

「錯失良機啦,原先有機會走的,你又毫無意見,咁咪兵家大忌囉。」我對著少男說。


若有所思,事情好像有點不妥但又找不出個所以來,最後一干人等沒有再說甚麼,只靜待失物主人前來認領。

Wednesday 8 September 2010

人有相似,馬有失蹄。

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潛藏心底良久想宣之於口,卻一直找不著機會始終開不了口,是日無聊,又見沒啥話題,就不妨在這裏揭秘,藉以宣洩心中那種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的抑壓情緒。

玩了微博近半年,其實每次當某人發言的時候,我總會凝神貫注,彷彿可以望透前世今生一樣對著其頭像目不轉睛看過不停,請不要誤會我又一次生滋貓入眼極速愛上,無錯對方長相確實可愛,卻並非達到驚艷地步,加上自己又唔係十八廿二,春心再蕩漾亦很難再出現望穿心上人照片的少男心態。

實情是,這人真的很像我早年某位前女友。

我知道她一定非本尊,因為單計年齡就肯定不會是同一人,再看衣著品味一個愛鮮色一個永遠深沉可謂大相逕庭,何況回想當年臨別時嚴重交惡,假使偶然遇上亦會避之則吉,更枉論相互成為粉絲了。

真的非常相像,其相像程度已告到達會令我在街上碰到會認錯繼而尷尬萬分不知應否上前打個照面的地步,雖云人有相似沒啥值得大驚小怪,但多年沒見,現在在網絡遇上跟她猶如餅印的另一個她,不能說沒有一絲一分興奮與激動,繼而向對方偏心地舉辦最為盛大的注目禮。

或許天下間所有的好感,都是由當事人過往體驗經歷所集得而成的吧。

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我自然有打算過向對方披露以上人有相似的陳年故事,但無啦啦對一個素未謀面女孩子彈出「妳好似我以前女朋友」台詞,會被套上在微博溝女罪名之餘,恐怕還會被譏諷招殘招舊搵鬼受,本身網譽已經夠差了,不想進一步下試摸底,最終說話還是收在心底比較好。

提起微博又觸及網譽,興之所至,就來點題外話。據報早前有人收到狀告本人在微博胡亂溝女的私訊,這是事實,所以我並不介意,問題係,都已經胡亂溝了,到頭來還是一個也溝不到,這慘況就真的令我介意得夜夜失眠、喊濕枕頭了。

Monday 6 September 2010

《綫人》。


在開始談論電影之前,我希望先發一個無聊的牢騷:這套電影的名字真的相當討厭,香港字在電腦顯示出來歪歪倒倒甚不美觀,原想仿效早前某篇部落文以「線」字作取替,但名字不對原版始終不太恰當,以英文名稱《The Stool Pigeon》又會令人摸不著頭腦,依照慣例避開香港字嗎?我又未到可以寫觀後感而不提電影名字的境界,沒法子,我想就只有焗用一途可以選擇。

對於這種想忠於原名稱但又忍受不了香港字的處境,又好像並非首次遇到,遠的不說,近的就有嫩模事件。用「嫩」字來頂替原字,意思上無錯係大致吻合,但意思吻合不代表風味依舊,每每見到「嫩」跟「模」站在一起面對群眾,總會想起《忽然一週》每期藝人合照欄目例必出現的四個大字:貌合神離。

我當然有想過折衷地用上「口靚」來化解俗字危機,但,你們會喜歡看到一篇文章大量出現二位一體字嗎?核突到「口靚仔,你憎個口靚妹唧,都唔駛打個口靚妹呀」咁喎,大概看到都想嘔吐吧?過得自己才可過得人,所以關於嫩模這個話題,早前再有想法亦谷住谷住盡量不提,到現在事過境遷再寫變落伍,才頓覺雨過天晴不寫不可惜,可謂守住了個人極度無聊的一條道德防線。

我想,這個問題大概就只有以電腦鍵文的人才會遇到,始終生於香港,閣下如非文學根底深厚的大文豪,有些慣用詞實在很難知悉是否俗體字,對著電腦一打一出,要麼字體東歪西倒,要麼查無此字,才知中伏。一開始就沒退路,只好花費多點腦力心力去找尋合適詞彙作代替品,咁樣搞搞,光陰就這樣被虛耗掉。

今篇避過了,但觀後感還是沒有寫,真要寫的話,要再動動腦筋了。

Thursday 2 September 2010

森林の秘の私日記。

週二晚七時二十分:
對著電視近半句鐘,不解之情窩在身體已兩個多月,長久壓抑著激動令身子不自控顫抖,我知道,情緒已經到達臨界點,瀕臨爆發了。

週二晚七時三十五分:
再也按捺不住,一道怨氣從丹田直衝上腦門,昂然從沙發彈起,衫也不換頭也不回,差點連鞋也忘記穿上就奪門而出向街上進發。

週二晚八時二十三分:
從大街直奔上山路熱汗沿著擴張了的毛孔大量排出,卻無助本人將激動情緒調整過來。

週二晚八時四十六分:
走到獅子山下某密林,從云云大樹中細意搜索,在其中一棵樹身有著神秘樹洞的大樹前停了下來,屏著氣息,輕撫著強而粗壯的樹幹,我知道,這正是我所需要。

週二晚八時五十二分:
俯身往洞裏一看,漆黑一片彷彿沒底一樣,存著未知卻帶給我莫名安全感。

週二晚八時五十八分:
深呼吸了一口氣,向著樹洞傾訴以下積壓心底良久的煩惱。


「到底全地球有幾多人會因為看了無記播的《世博華人大綜藝》而毅然走入上海參加世博?

每集找來一堆九唔搭八的嘉賓來嘻呵哈唏一大餐,跟世博到底有啥關係?對介紹世博又到底有啥幫助?

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電視節目要兼顧大眾娛樂,內容上不能過於嚴肅認真,所以當我見到朱咪咪一干人等柴娃娃大跳老舞、歐漢聲扮鬼扮馬大唱《千里之外》、張達明拋波玩球扮小丑等等,亦當製作單位只為搏君一笑而不多見怪。

但你講,大概前四集,請了米雪與杜德偉那一集,其中一個環節主持人不停反覆詢問米雪有關尹佬生前點點滴滴終前遺訓,以及要杜德偉對著已仙遊老媽片段隔空對唱,這兩段的出現又到底有何居心?人已去、事已過,都隔這麼久了,幹嘛硬要在人家傷口灑鹽滴出淚來才安樂?想宣揚關愛?抑或認為生人與死者合唱很高科技值得借世博之名秀一秀?簡直喪心病狂。

一個八卦節目這樣做已算九流,現在還要掛上『世博』頭牌幹上這種缺德沒人性勾當,無聊透頂之餘,更令我討厭反感得想嘔吐。」


週二晚九時二十五分:
樹洞沒有回應,就連一點回音也沒有。

週二晚九時三十二分:
大踏步沿著原路下山,沒答案都沒差,發洩了一切就好。

Wednesday 1 September 2010

龍游淺水遭蝦欺。

人生在世幾十年,總有若干天敵存活於世上,就以本人為例,瀨尿蝦,就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話說老爸每隔週餘便會跟好友們到酒樓舉辦飯局開懷暢吃一番,據知情人士透露,飯局當中混雜著各行各業專業人士,但專業無助開餐,若論貢獻性,只有魚棚老闆有格獲得MVP 殊榮,此子每逢飯局皆攜同大量新鮮靚料供在座人士分享,令飯局生色不少。

在座人士七老八老,料再靚也好,不復當年勇,很難將海鮮逐一擊破,所以每次老爸夜歸,總會帶上未能完成的供我等作夜宵。老人家不能多吃膽固醇,墨魚是常客,間中亦有魚類供應,而是晚,還多了新力軍避風塘炒瀨尿蝦。

打開盒,瀨尿蝦被炒至金黃拌著大量炸蒜姿態撩人,開罐啤酒,懶理宿敵論照樣披上戰袍上陣。

吃瀨尿蝦起手式,先兩手執起頭尾,再重複上下搖擺蝦身十數次作鬆殼之用,若省卻此步驟以牙齒強行爆破猶如刀片的硬實蝦殼,唔駛問阿貴,口腔嫩肉必遭老罪。我打得出本文當然深明此道理,但手落蝦起,姆指食指突感一陣赤痛,望望,媽的,原來身還未開始上下搖曳,血已經率先從指尖破皮而出,洩了。

出師未捷已見紅,還未開波已收皮,男子漢大丈夫,最丟臉莫過於此,為重振雄風,兩指一邊忍受著傷口被炒辣椒炸蒜生醃的痛楚,一邊胡亂幫蝦鬆骨,幹了八來下,就以口代手開始拆殼部份。有經驗的都應該知道,口比手永遠來得更細緻敏感,以口代手,招來的自然是另一場噴洩風暴,蝦殼被逐層拆下我的口皮就被逐撮片破,此時辣椒蒜再次彰顯殺菌功能不停為我口內傷口消毒,強忍劇痛完成壯舉,淚眼盈盈看著跟前光脫脫瀨尿蝦,本人宣佈,若然此時有人提出收購,這隻蝦叫價無返一千幾百我堅決不賣。

喝啖啤酒抖一抖,狠狠將蝦送入口,蒜香味、鮮甜味混和著點點血腥味,這隻蝦啃落果真是它媽的有血有肉。

我不是素食主義者,不相信茹葷會有報應,惟獨吃瀨尿蝦,我認了。